“好了,起来吧。”宜修面带微笑,不紧不慢的摆摆手叫了起。
柔则额头上冷汗直冒,不过显然,宜修并不打算轻易放过她。
“你还未和两位侧福晋见礼呢。”宜修温声提醒道。
这声音轻飘飘的,落在柔则耳边,却仿佛毒蛇吐信的声响。
她努力控制好自己的表情,绝不让这一屋子的贱人看她的笑话!
柔则默不作声地侧过身,对着年世兰福身道:“给侧福晋请安。”
年世兰漫不经心的从边上的碟子里捡了一块玫瑰乳酥,咬了一小口,微微蹙眉道:“不过尔尔。”
宜修无语,你想指桑骂槐的阴阳柔则就阴阳,关我院里的玫瑰乳酥什么事?
柔则听出了年世兰的言外之意,咬牙切齿的屈膝屈得更深了些。
年世兰这才满意的放下了那半块点心,妩媚凌厉的凤眼一扫,皮笑肉不笑道:“起来吧。”
柔则垂着头,眼底尽是怨毒的恨意。
她转身对着齐月宾再次屈膝:“给侧福晋请安。”
齐月宾还未开口,坐在角落里的曹琴默突然干呕了一声。
众人下意识纷纷朝她看去。
从一进门开始,她就一直在极力忍耐着不适,方才实在没忍住,一股翻江倒海的反胃感朝她袭来。
她慌忙起身,惶恐而又歉然道:“妾身失仪,还请福晋、侧福晋恕罪。”
宜修见她这个反应,面上关切的问:“曹侍妾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会干呕?”
曹琴默犹豫了一瞬,低着头恭敬的说:“回福晋,妾身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了。”
此言一出,语惊四座,在场的人脸上的表情各个异彩纷呈。
如果宜修没记错的话,她这一胎似乎比上一世来的早了些。
倒是年世兰大约早早知道了此事,因此她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只是眸中隐隐有一丝落寞与醋意。
她的神情宜修看在眼里,这曹琴默是年世兰亲自举荐上来的,又是她的心腹手下,这对她来说无疑是好事才对。
可惜年世兰自己的孩子没保住,又渴望得到胤禛的独宠,因此曹琴默此番有孕,她心里仍有些不是滋味。
只能说人心总是复杂的。
说起来这曹琴默也算是好运气。因为年家的缘故,胤禛不愿让年世兰再有身孕,独独赐了她一人欢宜香。而曹琴默一开始住在畅春阁的偏室,只不过后来年世兰打发她搬了出去。
这样阴差阳错之下,曹琴默到底还是有了喜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