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莞尔一笑,看向胤禛:“四爷,这狸奴生的可爱,妾身瞧着喜欢的紧,若要直接扔出去任它自生自灭,妾身也是于心不忍的。既然柔则格格照看不好它,不如就把它送去揽月阁?”
胤禛点点头:“你既然喜欢,带回去养就是了,这也是它的福气。”
宜修欠了欠身:“多谢王爷。”
剪秋闻言走到角落里,小心翼翼的抱起那只狸奴,交到了宜修的怀里。
宜修轻柔的抚了抚它耳朵后的绒毛,狸奴感受到她并无恶意,也渐渐的不那么害怕了,歪头用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盯着宜修看。
“四爷,那妾身就先告退了,一切等慎刑司那边的结果出来便知。”
“恭送福晋,今日之事,多谢福晋了。”卧在榻上的曹琴默闻言,在侍女的搀扶下虚弱的起身,对她屈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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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之后。
慎刑司传来了消息,包括芳若在内的四名下人,无论怎么审讯,得到的口供都是那天发生的事情只是意外。
无论是那只狸奴突然跑丢,还是柔则后来给曹琴默的那方手帕,皆是事发突然,他们事先并不知情。
慎刑司用刑的时候下了重手,两名太监被抽的皮开肉绽,那个名唤绿菊的小宫女中途受不住疼,晕过去了好几次。
至于芳若,作为柔则的贴身侍女,自然是重点审问对象。
她的腿受了重伤,一时半会是没法下地了,不过一直坚持声称柔则是清白的。
胤禛翻看着口供,若有所思的问一旁的宜修:“宜儿,你说那方帕子上的药水,会是谁动的手脚?”
宜修正抱着新得的狸奴逗弄,闻言一顿,眼底的笑意淡了些许。
见她似有踌躇之色,胤禛道:“但说无妨,你与本王之间,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宜修状似迟疑的说:“四爷,妾身愚见,此事大概有两种可能:一是柔则除了自己的陪嫁侍女芳若外,在听泉阁并无其他信得过的下人,因此全程没有假手旁人,别的奴才自然都不知情。而芳若一向是个忠心的,哪怕进了慎刑司也不肯供出自己的小主。”
“这第二种可能,就是经手过这方帕子的人,有意要嫁祸柔则了。”
她思忖了片刻,对胤禛说:“至于是有人想要一石二鸟,借着惊动曹妹妹胎气的同时又诬陷了柔则,还是……有心之人自己从中做局,妾身就不得而知了。”
“这经手过帕子的人远不止一个,又无人能佐证,想追查起来恐怕难上加难。”宜修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胤禛有些烦躁的按了按眉心:“你的猜测也正是本王心中所想。”
“喵。”那只狸奴被宜修衣服上绣的花纹吸引了注意,伸出一只软软的小爪子,在宜修怀里撒娇扑腾着。
“此事就先到这里为止吧。”胤禛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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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个月后,曹琴默生下了一个小格格。
而与此同时,朝廷局势暗流涌动,一众皇子虎视眈眈,夺嫡之争愈演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