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只不过是想短时间避避风头,不愿做头个侍寝的新人小主,在后宫中扎眼而已。
等这几天过了,皇上宠幸了别的贵人们,自然就没有那么多人把眼光盯在她身上了。
她心下无语,不过毕竟要温实初帮忙,也不好当面直接发作,只是微微冷下了脸色,严肃道:“温大人,本主何时说过不想侍寝了?这是在皇宫里,隔墙有耳,还请大人慎言。”
温实初低下头,脸上的失落之色一闪而过。
他讪讪道:“是微臣失言了,小主莫怪。”
甄嬛见他如此,也稍微缓和了语气,低声道:“实初哥哥,你只需要对外宣称我染了风寒,大概需要十日八日的才能痊愈。”
十天,这样既不至于让皇帝把她抛诸脑后,也不会成了新晋小主当中的出头鸟。
温实初神色复杂的点了点头:“微臣明白了。”
送走了温实初后,甄嬛又回想起今日被华妃一句话就废了双腿的夏冬春,总觉得心中烦闷,想去找眉庄和陵容说说话。
不过她很快意识到,自己方才还对外宣称染了风寒,不宜出门,只得就此作罢。
入夜,苏培盛端着妃嫔们的绿头牌来到了胤禛面前。
见胤禛面露思索之色,苏培盛会意,禀报道:“皇上,这承乾宫的莞常在,今天下午派人来回过话,说是常在感染了风寒,需得静养个十天八天的,因此奴才就先让人把她的绿头牌撤下了。”
“这样。”胤禛淡淡应了一声,脸上看不出有什么表情。
他悬着的手停留了两秒,便翻了沈贵人的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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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似乎很是宠爱这位新入宫的沈贵人,一连三日,都是由她侍寝,不仅其他新来的小主连皇上的面都没见着,就连宫里的旧人们,对此也颇有微词。
柔则心知莞常在与沈贵人自幼交好,她眼下拿咸福宫的沈眉庄没什么办法,便把怨气撒在了自己宫里的甄嬛身上。
甄嬛因为染了风寒闭门不出,柔则就只能每日寻了由头,逮着她的陪嫁侍女浣碧和流朱搓磨一番。
偏偏她还要装作一副纯良无辜的样子,顶着一张柔弱伪善的脸,寻了各种千奇百怪的由头怪罪下来。
比如承乾宫西偏殿的哪个奴婢守夜时发出了声响,动静太大把她给惊醒了;又比如哪个不长眼的奴婢出入承乾宫时,把她悉心栽培的花卉碰倒了。
浣碧和流朱起初还想替自己申辩几句,可是反驳的话一说出口,立马被柔则扣上了“以下犯上、藐视主位”的罪名。
秋天的晚上已然寒意料峭,夜里,二人时常在寒风里罚跪,苦不堪言。
转眼又是几天的时间过去,甄嬛的风寒也“痊愈”了。
当晚,苏培盛再次端着绿头牌递到胤禛面前时,胤禛略一思忖,饶有兴味的翻了莞常在的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