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时常能发现她眼角的红丝,她偷偷哭泣过,即便她伪装得再好。那一刻,他觉得听她父亲的话也许更好。
至少她不会再哭了,不会断绝关系,不会跟着他注定受家里人的不公平对待。
他是一个不被爱的人,让他再去爱一个人实在是难上加难。他不喜欢孩子,也很难再给别人多余的爱。
之前听她说想要孩子,他内心极为抗拒,但如今害怕她有一天会离开,她喜欢孩子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想着这些,他的头开始隐隐作痛,呼吸也变得急促。
一股压抑感压在胸口,让他感到窒息。
那些深藏在心底里不愿触及的记忆,已经久远到他几乎快要遗忘。
在繁华的S市,提到薄家的大公子薄司宴,总会用傲骨铮铮,冷漠寡言来形容他。这样的评价对薄司宴来说已是司空见惯,但无论是赞美还是批评,都无法在他的脸上引起任何波动。
偶尔,在深夜寂静的时候,他会陷入沉思。究竟是什么时候,经历了什么样的转变,使他成为了今天这样一位令人敬畏的人?这个问题,就连薄司宴自己也难以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随着时间的流逝,可能那段转变的起点早已模糊不清,消失在了记忆的深处。
薄司宴的父母——薄远谦和江雪希之间的爱情故事,在 S 市曾经是人们茶余饭后热议的话题。
江雪希出身于一个书香门第,从小就受到浓厚文化氛围的熏陶,逐渐成长为一个温婉大方、气质出众的女性。她经常独自一人在大学图书馆里从早到晚地读书,乐此不疲。
薄远谦是校园里的佼佼者,成绩优异,还以他的出色表现和个人魅力吸引了许多同学的注意。
两人的缘分始于图书馆的一个午后。阳光透过窗户,斜斜地洒在书架间。薄远谦无意间走进图书馆,想找一本经济学的书。他在书架间穿梭时,突然被一道柔和的光线吸引。江雪希坐在窗边,专心致志地阅读。阳光在她身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这让薄远谦产生了想要接近她的想法。
那时起,薄远谦开始留意江雪希的一举一动。有一天,他鼓起勇气,走到江雪希面前,“同学,我忘记带借书卡了,你能帮我借这本书吗?”
江雪希抬头,眼底闪过一丝惊讶,“可以。”
薄远谦接着说:“改天我请你吃饭,算是感谢你。”
江雪希微笑着婉拒:“不用了,这只是小事一桩。”
“我知道,但我这个人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
江雪希见他这么执着,答应了下来。
成功认识江雪希后,薄远谦开始关注她的兴趣爱好,尤其是她对古董的热爱。每次在图书馆遇到她,他都会特意搭讪,并且在课余时间加入了她感兴趣的古董鉴赏社团。
有一次,薄远谦意外在市场上发现了一件古老的瓷器,专门买了下来送给江雪希:“看,这是我找到的一件古董。”
江雪希接过瓷器,仔细观察:“这确实是一件不错的藏品,但鉴别真伪也很重要。”
“无所谓,你喜欢才重要。”
大学毕业后,薄远谦和江雪希的关系已经非常亲密。他们决定携手步入婚姻的殿堂。
婚后不久,江雪希怀上了孩子。九个月后,他们的女儿薄司芙来到了这个世界。
江雪希抱着新生的女儿,眼中充满了慈爱:“远谦,我们有了一个小生命,我们要好好照顾她。”
薄远谦轻抚江雪希的手,温柔:“雪希。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做一个好丈夫、好父亲。”
时光荏苒,转眼间薄司芙已经二十岁了。她长大成人,有了自己的生活,常年不在家。这一年,江雪希四十三岁,意外怀上了二胎。经过一番波折,她顺利生下了儿子薄司宴。
薄远谦开始频繁加班,归家的时间也越来越晚,有时甚至彻夜不归。起初,江雪希并未多想,只当是丈夫工作繁忙。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心中的孤独和不安逐渐加剧。
一个夜晚,江雪希收到一条突如其来的短信,短信内容暧昧,无声在警告着薄远谦出轨的事实。接着,她偷偷翻看了薄远谦近期的通话记录,发现有个陌生号码频繁出现,每次通话时间都很长。
种种迹象表明,薄远谦很可能已经背叛了他们的爱情。这个残酷的现实如同晴天霹雳,击中了江雪希的心。
终于,在又一次薄远谦晚归后的晚餐时刻,江雪希强忍着内心的痛苦,望向丈夫。
“远谦,有些事情我想和你谈谈。最近我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希望你能诚实地告诉我真相。”
薄远谦脸色微微一变,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恢复了镇定:“雪希,你说吧,到底是什么事情?”
江雪希双手紧紧握住桌布,声音略带颤抖:“我看到了你手机这个频繁的通话记录。这些……你能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薄远谦沉默了许久,终于缓缓开口,声音悔意:“雪希,我知道我犯了错。在这段时间里,我的确做了些不该做的事。但相信我,这一切都是因为工作压力太大,让我一时迷失了方向。希望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弥补过错。”
听到丈夫的话,江雪希的眼眶瞬间湿润了,泪水如泉水般涌出,顺着脸颊不停地流淌。她一边抽泣,一边颤抖着:“你竟然背着我出轨,现在你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我该怎么办?我们的司宴又该怎么办?”
自从得知丈夫背叛的事实后,江雪希原本平静的内心被彻底打破。
她的情绪如同过山车般起伏不定,时而焦虑,时而绝望。这种情绪波动甚至让她失去理智,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
尤其是薄司宴只有五岁的时候,看到母亲情绪崩溃,行为反常,小家伙都会被吓得瑟瑟发抖,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有一次,江雪希在情绪完全失控的情况下,带着小司宴来到了家里的游泳池边。
当时她的头脑一片混乱,只想通过某种方式来宣泄心中的痛苦。
她将薄司宴推进了泳池,薄司宴痛苦地呼救。幸好家中的女佣及时赶到,迅速跳入水中,将孩子从危险中救了出来。
事后,江雪希清醒过来,泪流满面地向薄司宴道歉:“对不起,司宴,是妈妈不好。”
薄司宴开始变得胆小和敏感。
江雪希的精神状态愈发糟糕,陷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难以自拔。日子一天天过去,她的情况变得越来越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