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也想过此法,但那可汗要的可是男子。
若是明目张胆地在世家子弟中挑个男子与他和亲,恐怕会遭人诟病。
而且他看中的是高凛,他容貌可是一等一的好,可不是一般人就能糊弄过去的。”
景盈惠一听高颢的话,就知道目的已然达到了一半。
“臣妾倒是有一个人选,既不会有损皇上的名声,也能全了北然可汗的心愿。”
听到此话,高颢也来了兴趣,放下手中的奏折,示意景盈惠继续说。
“别院不是刚好有一位,臣妾觉得正正合适…”
高颢表情微微一愣,很明显没反应过来别院那位是谁。
景盈惠提起笔,快速在宣纸上写出了一个名字,随后便俯身行礼,悄声退出了书房。
高颢看着面前纸上的名字,目光阴沉得可怕。
当晚,皇宫别院处。
秦子涧正裹着被子在床榻上低声咳嗽着,脸上带着一抹不正常的红晕。
自从两年前嫁给高颢后没多久,他的父亲淮南王就被先帝判了谋逆罪。
一日内,淮南王府被抄家,嫡系一律被斩首,其他旁系子弟一律流放。
秦子涧因为嫁入王府虽说免逃一死,但却也被一直关在这别院中等死。
听闻他的夫君因为救了当今圣上一命得到赏识。
后在其他废物兄弟的衬托下,越发觉得他能力出众,皇帝弥留之际,竟偷偷下旨传位于他。
安理来说秦子涧是高颢的正妻,他登基理所当然应是皇后。
但是对方一直视他为此生最大的耻辱,竟是成婚以来一面都未曾见过。
再加上没了母族,在宫中更没了依靠,基本也没人把他当回事。
大雪天的,秦子涧屋内连个暖炉都没有,只靠着他成婚时的两床被子熬冬。
今日可能是下了大雪,竟是往日来送馊饭的小太监也不肯过来了。
连日的大雪再加上本就体弱,秦子涧没意外地染上了风寒。
他身边也没个服侍的人,也只能慢慢熬着等病好。
寒风料峭,风夹着雪花破窗而入。
秦子涧摸了摸发烫的额头,紧紧裹着被子缓缓下了床。
走到窗边,小心地抬手想要将窗户关紧。
突然,房间的门被人从外面一把推开了,冷风瞬间灌满整个房间。
秦子涧猛地弯腰咳嗽起来,紧紧攥着身上的被子,看向来人。
只见对方穿着一件黑的狐皮大氅,脸上的皮肤白得吓人,像是擦了层厚厚的脂粉。
来人一眼便看到了猫在窗边的秦子涧。
当他看到秦子涧的脸时先是一愣,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后又带着几分不屑。
捏着尖尖的的鸭公嗓,开口说道:“秦子涧徳容兼备,惠质兰心。
北然可汗特地前来求娶,此乃天赐佳偶。”
秦子涧心中一惊,北然可汗求娶?但他已经嫁给了高颢为妻,如何能再嫁他人!
他强忍着咳嗽,挺直了身子,语气中满是激动。
“我乃是陛下正妻,怎可随意远嫁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