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姑娘还劝我们说家和万事兴,再说了,婆婆说教儿媳妇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嘛。
谁家不是这样过来的呢,忍忍就过去了。
可是这一忍,怎么是这样的结果啊?
我们姑娘好容易怀了个孩子,居然这样就没了。
等她醒来知道,该有多伤心,多难过啊……”
霜儿这些话在心中憋了太久,她一边哭一边说,旁边看着的人无不为之唏嘘。
贾珠听闻也是眼睛发涩,李纨好歹是他的结发妻子。
去年他被桂枝坑害生病的时候,也是她在身边任劳任怨地端茶倒水直到他病好。
可是自己却无视她的痛苦,任由母亲对她冷言冷语甚至体罚。
贾珠觉得,天下无不是之父母,即使有时候确实是母亲不对,但是做子女的不过挨几句训而已,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再说了,妻子确实是进府里两年都未有孕,母亲有点怨气也是难免的,让她发泄出来就好了嘛,并不是什么大事。
可是谁能想到,母亲的跋扈,居然会酿下这样的祸事。
听说李纨小产的那一刻,他不是不震惊,不是不心疼。
这也是他的孩子啊,是他第一个孩子。
同僚中也有年纪相仿做了父亲的,他也不是不羡慕,可是他的第一个孩子怎么就这样没了呢?
而且还是他一向敬着爱着的母亲把这个孩子搞没的,这可让他如何是好?
贾政听着霜儿的哭诉,心头的火气越来越大。
好好的一个孙儿,就这样被这个蠢妇折磨没了。
他越看王氏越生气,直接抬脚给了她一个窝心踹。
王氏“哎呦”一声,倒地不起。
她哭喊道:“救命呀,杀人啦!
珠儿,你快拦着你父亲啊。
难道你要看着你的母亲死在你面前吗?”
贾珠虽然也生王氏的气,但是这毕竟是他亲娘,他也不能任由父亲这样糟践。
贾珠连忙跪在王氏前面,苦苦哀求,“父亲息怒,这件事虽然母亲有错,但确实也是李氏不知自己有孕导致的。
相信如果母亲知道她有了身子,必是不会这样惩罚的。
所以这次的事情也是个误会,还请父亲不要再责罚母亲了。”
贾政冷笑,“你倒是个孝顺儿子。
你如此护着她,我看你过两日要如何向你岳家交待!”
王氏见贾珠在身前护着自己,胆子也壮了一些,她扯着嗓子喊道:“凭谁来了这事儿也不能都怪到我头上!
有道是不知者不怪,我既然不知道她有孕,那她小产岂能怪我?
要怪就怪她自己不查啊,怪她自己身子弱啊!
我也没听说谁家孕妇站了一个时辰就能小产的。
说白了还是她没有那个命啊!”
贾政气得高高举起手来,真想狠狠抽王氏一巴掌。
奈何贾珠在前面护着,他又不能给贾珠一耳光。
最终气得捏紧了拳头,跺了跺脚,就出了房间的大门。
见贾政离开,王氏这才松了一口气。
如果说一开始她还有些担心害怕的话,那么现在她确实是把自己劝服了。
这事儿明明就不是她的错嘛,如果李纨说了她有孕在身,自己自然不会罚她啊。
所以这事儿错就错在李纨自己,和谁都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