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带着人从怡红院出来之后,便依次又去了紫菱洲、秋爽斋、藕香榭等地。
特别是紫菱洲和藕香榭,周瑞家的和吴兴家的搜起来格外认真。
二姑娘和四姑娘都是方氏养大的,若是她们这里能搜出点说不清的东西,那方氏至少要落得个教养无方的罪过。
紫菱洲里倒是没搜出来有什么不妥,周瑞家的和吴兴家的还让司棋和绣橘两个大丫鬟一唱一和地嘲讽了几句。
几个人刚走出紫菱洲,司棋一盆水就泼了出来,差点溅了周瑞家的一裙子。
还没等周瑞家的说话,就听见司棋说道:“快把院子都泼上水,好好洒扫洒扫,去去那腌臜气。”
周瑞家的气得跳脚,但也不好如何去和司棋理论,毕竟没有查出来什么把柄。
只能朝地上啐了一口,“小贱蹄子,休要落到我手里!”
后来在藕香榭,吴兴家的从入画的房里搜出了一个包裹,里面居然有五十两银子和几双男人的鞋袜。
她自认为是得了什么了不得的证据,趾高气昂地捧着这个包袱来到了王氏面前。
“太太请看,这是从入画房里搜出来的。”
入画看见是自己的东西,连忙跪在地上解释道:“回太太的话,这是我哥哥暂时存在我这里的。
绝对不是我偷来的啊。”
王氏刚要开口,惜春已经站在了入画的身前,“婶娘,这事儿我是知道的,确实是入画哥哥的东西。
都是我珍大哥哥平日里赏给她哥哥的,怕被她叔叔婶婶给乱花了去,所以托了人捎进来存在入画这里。”
入画感激地看着自家主子,别看她年纪小,却是一点儿也不怕事的。
周瑞家的见状,忙过去笑着拉惜春的手。
“四姑娘年纪轻,难免让这些刁奴给哄骗了去。
可不能她说什么姑娘就信什么啊。”
惜春使劲从周瑞家的手里把手抽出来,冷眼看着她说道:“是啊,我年纪轻,就更要谨慎了。
不然还真得让一些刁奴给哄骗了呢。”
她虽是重复刚才周瑞家的话,但是眼睛却紧紧地盯着周瑞家的,这个“刁奴”是在说谁,明眼的人都能看出来。
周瑞家的尴尬地笑了笑,扭头看向入画,“来人啊,还不快将这个私藏男人东西的丫鬟拖出去!
千万别败坏了我们四小姐的名声!”
惜春急了,一把子挡在门口,“我看你们谁敢!”
王氏见闹得不成样子,也不欲继续留在这里。
本以为惜春年纪小,最好对付。
没想到也是个性子烈的,都是让方氏给惯坏了,哪儿还有点大家小姐的样子。
但是腹诽归腹诽,王氏也知道惜春是宁国府里的姑娘,若是闹得太难看,再和东府结了仇就不好了。
她只得忍着气道:“四姑娘还小,是有想不明白的时候。
咱们先回去,入画这事儿也记着。
待我回明了大太太和老太太,再来处置她也不迟。”
说着王氏便带头离开了。
既然自家太太都发了话,周瑞家的和吴兴家的也不好如何,只得跟在她身后一起走了。
只是周瑞家的在离开之前,还狠狠地瞪了入画一眼。
她们几人一走,入画便抱着惜春的腿哇哇大哭起来。
惜春安抚她道:“你别怕,有我一日就有你们一日。
虽然我年纪小,又无父母照顾,可我也知道,老太太和大太太是断不会让我被人欺负了去的。
你放心好了。”
入画哭着点点头,“都是我不好,不该把我哥哥的东西放在屋里。
给姑娘惹出这么大的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