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刚过,四合院从冬日的沉睡中渐渐苏醒。傻柱在四合院当间支起面案,支起油锅炸春卷。金黄的油花欢快地溅起,惊得三大爷挂在晾衣绳旁的画眉鸟扑棱着翅膀,三大爷着急地喊着:“添火!添火!”
东厢房檐下,李满仓正专注地雕刻一块枣木牌。刻刀在他手中灵活游走,一只栩栩如生的报春燕子在枣木上逐渐成形。小翠端着浆糊盆轻快地走过来,脆生生地问:“满仓哥,街道说让咱给大杂院雕春联牌,这单接不接?”
“接!”西厢房里传来赵文博洪亮的声音,他的旱烟杆从窗户探出来,“正好试试新调的桐油。”老人脚边,泡桐花泡的釉浆混着槐米熬的胶水,在晨光中冒着泡泡,散发着独特的气息。
棒梗带着一群半大小子挨家量门框尺寸,聋老太太给的皮尺别在他裤腰上。他们穿梭在各个屋子间,充满了活力。这时,许大茂蹬着挂满冰棍箱的自行车冲进胡同,大喊:“败火!小豆冰棍管够!”
秦淮茹拍打着棉猴儿上的煤灰,笑着骂道:“小祖宗,春联牌得配上口诀……”接着,她哼起自编的莲花落调子:“东家西家仔细瞧,春联牌儿挂得高——”这调子在四合院中回荡,给小院增添了几分热闹的春的气息。
三伏天,知了声声,吵得人心烦意乱。傻柱光着膀子,往青石板上泼着井水,抱怨道:“这老天爷是要把人熬油啊!”话音刚落,许大茂那熟悉的身影又蹬着挂满冰棍箱的自行车冲进胡同,依旧喊着:“败火!小豆冰棍管够!”
李满仓依旧蹲在东厢房檐下雕刻,不过这次是一块防火枣木牌。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滴在刻刀上。小翠在一旁举着蒲扇,努力给他扇风,说:“满仓哥,街道说让咱给大杂院雕防火门牌,这单接不接?”
“接!”赵文博的声音再次从西厢房传来,旱烟杆一晃一晃的,“正好试试新调的防火漆。”此时,老人脚边的泡桐花釉浆和槐米胶水,在蝉鸣声中咕嘟咕嘟地冒着泡。
棒梗带着半大小子们继续忙碌着量门框尺寸。路过中院时,三大爷的画眉突然疯狂扑棱翅膀,大声叫着:“着火了!着火了!”这一叫,惊得刘婶抄起水盆就往公用水管跑,结果发现只是傻柱灶膛里的柴火噼啪作响。
“虚惊一场!”秦淮茹笑着递过刚冰好的绿豆汤,接着又哼起那熟悉的莲花落调子,这次是关于防火门牌的:“东家西家仔细瞧,防火牌儿挂得高——”
话还没说完,天际滚过闷雷。许大茂抱着冰棍箱就往家跑,边跑边喊:“要坏醋!我那库房顶棚漏雨!”紧接着,铜钱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在青砖上,腾起一阵呛人的土腥味。
暴雨倾盆而下,全院老少都挤在东厢房串防火珠。小翠教女学员们用蜡果模子浇琉璃珠,傻柱则拿着炒勺搅着松香,整个屋子弥漫着树脂的香气。突然,“咔嚓”一声巨响,院当间的老槐树杈裂了道口子。
“接雨!”李满仓眼疾手快,抄起雕防火兽的边角料就往树杈裂缝里楔。金丝楠木遇水泛出荧荧青光,神奇地把裂口撑得严丝合缝。聋老太太拄着拐杖站在雨帘里,银发上沾着水珠,喃喃说道:“这可是老辈说的‘青龙衔枝’……”
白露时节,胡同里飘起煮毛豆的香气。李满仓在石榴树下给防火门牌上桐油,动作娴熟而专注。忽然,垂花门外传来中气十足的吆喝:“领蜂窝煤喽!”
二十几个街坊在煤堆前排起了歪歪扭扭的长龙,大家呼出的白气和煤灰混在一起,往天上飘去。这时,许大茂蹬着加装木托架的自行车冲进胡同,喊道:“你要的洋灰袋子!”车后座绑着鼓鼓囊囊的麻包,他还得意地说:“东郊水泥厂刚拆的包装,这帆布比供销社的还结实!”
李满仓抖开印着“东方红”字样的帆布,朝西厢房喊:“小翠!把防火漆刷子拿来!”自从故宫漆器修复组发来邀请后,院里的晾布架就一直没闲过。聋老太太眯着眼穿针引线,把帆布裁剪成防火罩的雏形。
“李哥!”棒梗举着冰猴儿从月亮门窜进来,兴奋地说:“王大爷说废品站新到批蜡果树!”说着,冰猴儿尖啸着撞上煤堆,溅起一蓬黑雪。
秦淮茹拍打着棉猴儿上的煤灰,笑骂道:“小祖宗,蜡果是供销社橱窗的摆设……”话还没说完,李满仓已经抓起棉手套,说:“走!瞧瞧去!”
头场雪纷纷扬扬飘落,给四合院披上了一层银装。街道王主任领着穿中山装的干部走进院子,对李满仓说:“小李,部里决定成立古建保护队……”说着,递上大红聘书,聘书下压着一张泛黄图纸——竟是箭楼风铃托架的原始设计图。
傻柱正在厨房剁饺子馅,看到图纸后,突然举着油乎乎的手喊:“这纹路跟灵芝上的云头纹对得上!”众人立刻围过来观看。就在这时,许大茂蹬着挂满年货的自行车冲进院,大声喊道:“接大活儿!南洋华侨订五百套防火门牌!”
腊月廿三祭灶,全院老少又挤在东厢房串防火珠。小翠教女学员们用蜡果模子浇琉璃珠,傻柱拿着炒勺搅着松香,屋里依旧飘着树脂香。突然,“咔嚓”一声,院当间的老槐树杈又裂了道口子。
“接雨!”李满仓再次抄起雕防火兽的边角料往树杈裂缝里楔,金丝楠木再次发挥神奇作用,把裂口撑得严严实实。聋老太太站在雨帘里,喃喃说着“青龙衔枝”。
雨霁天晴,街道王主任又领着人进院,说:“老李,华侨送你的新鲜玩意儿!”掀开油布,一台海鸥牌电风扇转了起来,风把防火罩设计图吹得满院飞。棒梗追着图纸跑,忽然指着墙根说:“这儿长蘑菇了!”
许大茂扒拉开青苔,眼珠子瞪得溜圆:“这...这是灵芝吧?”赵文博的旱烟杆差点掉地上:“雷击木引来的仙草!”
立秋那天,四合院支起八仙桌,砂锅里炖着灵芝老母鸡,香气四溢,引得胡同口的野猫直挠门。李满仓把雕好的防火门牌分给街坊,黄杨木牌上雷火纹里嵌着荧光粉,在暗夜里就像星星落满屋檐。
当晚,严馆长坐着红旗轿车来到胡同,对李满仓说:“小李,亚非拉青年联欢会要咱出件国礼……”话还没说完,许大茂从晾衣绳后头探出头,问:“能换外汇不?”
月光洒在防火兽门牌上,李满仓摸出华侨送的电子表。绿莹莹的指针跳向子时,西厢房传来聋老太太的呓语:“宝华楼的更钟...该上弦了...”
晨雾裹着煤烟,笼罩在垂花门。邮局的三轮摩托突突地开进胡同。李满仓掀开补丁门帘,就看见工艺馆严主任捧着个锦盒站在当院,他戴着白线手套,按着漆皮掉尽的边角说:“侨联指名要套带响动的物件,这回得劳您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