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李临风召唤兰依茉到书房。
兰依茉双手并在腹前局促地捏着衣角,一副羞答答的样子。这是第一次晚上被李临风召见,她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李临风笑道:“又不是第一次见我,这么紧张干什么?”
兰依茉低头不语。
李临风道:“明天我要去岭南郡办案。先前听你说过,你父亲是被岭南郡守栽赃陷害,所以想找你了解一下详情。”
兰依茉抬起头,感激地看着他。只一瞬之后,又害怕地说道:“公子,我不想你因为兰家的事,去冒什么风险。郡守位高权重,背后还有靠山,公子动不了他的。”
李临风道:“动不动得了是我的事,该怎么做我自有分寸。”
兰依茉犹豫了一阵,方才娓娓道来。
岭南郡守熊继业一家在岭南郡作威作福多年,鱼肉百姓大肆搜刮民脂民膏。兰依茉之父兰华荣调任岭南郡丞后,对其做法大为不忿,暗中搜集了证据准备揭发。
不料熊继业早有察觉,于是对兰华荣动了杀心。去年岭南郡送往州府的税银,还没有出岭南地界就无端少了三千七百两。此事正是郡丞兰华荣在督办,责无旁贷。
熊继业下令严查,对押运人员及兰家所有人员进行审问。最后押运人员有人招供,称是兰华荣提前准备了虚假账册,让其中途中更换,并抽走银两。又在兰家搜出“赃银”,数量更好对得上。
熊继业当即扣押了兰家上下,没收了家产,并上报州府。
凌州是凌王封地。凌王府除了不节制兵马,对州内其他诸事有独断大权。熊继业敢在地方如此无法无天,必然在王府有靠山。案子很快就定了性,而且还有几桩熊继业以前做过的脏事也安插到了兰华荣身上。
兰华荣有口难辩,知道熊继业是与上面勾结要置他于死地,遂与熊继业达成条件。他答应全盘招认,只求放家小一条生路……
说到这里,兰依茉已经是泣不成声。
李临风气愤地说道:“堂堂郡丞,怎么可能用这种拙劣的手段贪钱?傻子都看得出来这是栽赃陷害!”
“我父亲为官清廉,处处为百姓着想。到最后却落得如此惨淡下场。而熊继业这种鱼肉百姓欺上瞒下的恶人,却逍遥法外尽享富贵,天理何在?”
李临风安慰道:“正义可能会迟到,但绝对不会缺席。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我向你保证,一定会将熊继业绳之以法,还兰家一个公道。”
兰依茉擦掉眼泪,摇头道:“公子,虽然我也想报仇,但是熊家关系很硬,很难动摇的。我只想公子平平安安,不要去冒险。”
李临风恳切道:“事在人为,只有去做,才有可能成。你放心吧,我不是鲁莽之人,也不喜欢做冒险的事。如果没有把握,我不会轻举妄动的。”
次日到了镇邪司,手下集合完毕。李临风去申请了辟邪剑和照妖镜,正准备出发。唐亦恒突然到来,把李临风叫到值房有事交代。
“谁让你自作主张去岭南的?”唐亦恒有些气恼。
李临风道:“我暂时接管了一组,既然有未结的案子,就是我的份内之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