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哪!那你们这桥可得抓紧修啊,不然就来不及了。”
“谁说不是呢?”那汉子叹了口气说道,“可是这桥墩耽误了时间啊,今年一月中旬桥墩才完工,这挽拱的时间根本来不及了。
说来也巧,刚好雍平县政府没钱给,公司就顺水推舟,把工程给停了。不然的话,真要打起官司来,公司不知要赔多少钱呢!”
张天云心里猛地一颤,顿时豁然开朗。难怪自己刚才来的时候没看到挽拱用的模具,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雍平县委县政府可真是冤枉到了极点。
突然,张天云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隐隐记得昨天自己曾翻阅过关于高建峪大桥的卷宗,那里面似乎隐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在上述桥梁的铭牌之上,赫然标注着竣工日期为去年十二月初,然而这日期似乎并不吻合实际。
“此事定有蹊跷!”张天云心中暗自思量,这一念头刚起,他便再难安坐。
他随意地与身旁那位汉子交谈了几句客套话,随即借故称自己尚有他事需处理,便匆匆告辞离去。
离开工地后,张天云径直奔向路边,期盼能有一辆过往的客车带他返回雍平。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却未见任何一辆客车的踪影。
此刻,他的肚子已饿得咕咕作响,无奈之下,他只得先前往高建峪村头,寻得一家饭馆,打算先解决温饱问题。
在餐馆老板忙碌于灶台之间时,张天云迅速拨通了厉正刚的手机,欲将所发现的情况第一时间向他汇报。
然而,连续四次拨打,电话那头却始终无人接听,这令他心中的烦躁愈发加剧。
这家餐馆恰好位于高建峪老大桥的桥头。
张天云匆匆用餐完毕,便迫不及待地走出餐馆,直奔那座老桥而去。
他曾研读《雍平县志》,对这座建于五十年代末期的老桥有所了解。
望着这座历经沧桑的桥梁,他不禁感慨万千:
在那个生产力极为低下的年代,人们尚且能够建成如此壮观的桥梁;而时至今日,四十余年过去了,为何再建一座桥却显得如此艰难?
突然,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闪过:当时国家在建设这座桥时,若遇到汛期,他们又是如何应对的呢?
要知道,那时并无钢筋架梁等现代设备,如此高的落差,一旦水位上涨,木质架梁便有可能毁于一旦。
想到这里,张天云决定暂时搁置归程,转身朝高建峪村子走去。
他打算寻找一位老人,或许能从他们口中得到一些线索。
皇天不负有心人,他在村子里转悠了一圈后,果然有所收获。
一位村里的老人给了他一个振奋人心的答案:沿着桥下的河流往上走五十里地,便进入了雁南乡的地界。
这条河流恰好穿过了雁南乡。虽然雁南乡地势较高,但那里地势平坦开阔,且拥有雁南水库。
在五十年代修建这座桥时,人们采用了上流截流的方法。
平时水少时,他们便放干雁南水库的水,利用雁南那边四通八达的灌溉渠,将河水和水库中的水引入灌溉渠中,让水沿着灌溉渠蜿蜒流入雁南乡的一些地下溶洞。
洪水肆虐那会儿,村里的人们机智地利用起水库这个大闸门,跟洪水玩起了“你来我往”的游戏,
一回合接一回合,愣是把那些原本奔腾不息的河流都给“温柔”地挽留在了怀抱里。
张天云一听到这个妙招,心里就像被猫爪子挠了一般,再也按捺不住那股子急切劲儿。
他二话不说,脚底生风,一溜烟儿地窜出了村子,直奔向那尘土飞扬的马路边,打算守株待兔,逮一辆顺路的车。
为啥这么急?还不是因为今儿个他得火速杀回雍平,把这一手的情报速递给厉正刚大人。
在张天云心里,这简直就是决定他们工程能否踩着点儿竣工的“金钥匙”,错过今儿,可就得后悔莫及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