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嘛,他倒也不怎么担心,毕竟嘛,都说富贵险中求,自己这回就搏一搏!
这事儿的难度嘛,估摸着跟我上辈子刚开始推销保险那会儿有得一拼,那时候保险卖不出去可真就得饿肚子,
但现在这事儿就算搞砸了,也不至于让我揭不开锅。
“行嘞!厉总,您交代的事儿我一定给办得漂漂亮亮的!”
张天云一拍胸脯,站起身来朝厉正刚点了点头,也没像往常那样毕恭毕敬地说告辞,直接就溜达到了门外。
雍平县常委会上,今儿个的焦点是三江电站和坝道水泥厂找国资办施压那点事儿。
厉正刚一踏进会议室,大家的目光就齐刷刷地射了过来。
黄嵩山先是一愣,随即哈哈一笑:
“哟,厉县长,今儿个没去天河路桥那边套近乎啊?这春雨绵绵的,再拖下去,可就更难办了哟!”
厉正刚嘿嘿一笑,往座位上一坐,这才慢悠悠地开了腔:
“天河路桥那边啊,我派天云去了,他对这事儿从头到尾都门儿清,他去比我亲自去还合适呢!”
这话一出,会议室里的气氛顿时就凝固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都嘀咕着:
这厉正刚是不是吃错药了?这么重要的事儿,居然派个秘书去办?天河路桥那边还不得笑话咱们啊!
人家可是响当当的国家级大企业,以前没改制那会儿,老总都是厅级干部呢,张天云去,这能对上话吗?
会议室里安静得能听见针掉地上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儿,刘万河终于憋不住了,开口就劝:
“老厉啊,这事儿你可得三思啊!天云虽然能力不错,但毕竟还年轻,缺乏历练,这么重要的事儿交给他去办,他能拿捏得住吗?”
刘万河这一开口,几个常委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只有王平、武德之、黄嵩山和纪委书记杨杰没吭声,但脸上的表情都挺微妙。
“武县长,您怎么看?”厉正刚转头看向武德之。
武德之面无表情地说了几句,那叫一个滴水不漏:
“大家刚才说的都挺在理,但也不能一概而论嘛。现在社会在发展,市场经济时代了,天河路桥也是企业,咱们不能再用老眼光去看他们,行政级别那一套早过时了。
天云同志有文化,有分寸,对这事儿也了解得透彻,让他先去谈谈也无妨,这样咱们还能有个缓冲的余地。
他要是不行,咱们这些老骨头再出马也不迟嘛!”
厉正刚的眼皮轻轻一跃,仿佛被一阵微风吹动,他深深地望了武德之一眼,心里那叫一个五味杂陈。
哎,论起老谋深算,自己还真是比这位老兄差了一截呢!
武德之的话,简直和张天云的担忧撞了个满怀,简直就是“英雄所见略同”的最佳注解嘛!
武德之一开口,黄嵩山那蓄势待发的发言欲望瞬间就被憋回去了,其他常委们也是一个个遭遇了“话到嘴边又咽下”的尴尬。
虽然大家嘴上没说什么,但心里的小九九可都在打着鼓呢,都觉得张天云这一趟,怕是要空手而归了。
毕竟,天河路桥那霸气侧漏的作风,在场的各位可都是深有体会的。
黄嵩山沉默了一会儿,最后决定还是不做那个“出头鸟”了,他干咳两声,说道:
“咳咳,既然大家都没啥意见,这事儿咱就先放一放,咱们还是回到今天的正题上来吧!”
厉正刚一听,心里那叫一个舒坦,嘿,这次老黄算是给自己面子了。看来,他对武德之独揽政府大权的事儿也是心有不满啊。
众常委们一个个都是人精中的人精,这其中的微妙变化,他们岂能看不出来?
于是,会议的气氛一下子就变得有点儿微妙了,就像是一场未完待续的悬疑剧,让人琢磨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