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张天云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推开家门,迎接他的是柔和的客厅灯光和浴室里潺潺的水声。
不用猜,准是耿霜在享受她的私人时光呢!
张天云像滩烂泥一样瘫倒在沙发上,全身的骨头仿佛被抽离,只留下疲惫的躯壳。
在高建峪的奔波加上晚上的报告大战,让他恨不得立刻进入梦乡。
正当他迷迷糊糊之际,浴室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窈窕的身影缓缓向他走来。
张天云半眯着眼,只瞥见一双白皙如玉的腿,便下意识地喊道:“老婆,来杯救命水啊!渴死我了!”
“哎呀妈呀!你……你怎么在这儿?”一声突如其来的尖叫划破了宁静,张天云一个激灵从沙发上蹦了起来。
定睛一看,眼前站着的不是耿霜,而是赵佳瑶!
赵佳瑶一见到张天云,脸色瞬间变得五彩斑斓,刚想开口,却发现自己只裹了一条浴巾,除了关键部位,其他都“春光乍泄”。
她顿时手足无措,惊慌得像个受惊的小鹿。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张天云连忙闭眼,连赵佳瑶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都顾不上想了,一股脑儿地冲进客房,“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门后的张天云心跳如鼓,刚才的那一幕太过惊艳,赵佳瑶那若隐若现的美好身材,简直让人浮想联翩。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张天云打开门,只见耿霜站在门口,笑眯眯地说:“你怎么躲在客房里?也不出来招待客人!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
说着,她拉着张天云来到客厅,指着沙发上的赵佳瑶说:“这是赵小姐,赵大哥的妹妹!”
然后她又转头对赵佳瑶说:“赵小姐!这是张天云,上次电话里我跟你提过的那个。”
张天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耿霜和赵佳瑶是认识的。
不过经历了刚才的尴尬一幕,他现在显得有些局促不安,赵佳瑶也是一脸不自然,眼神里带着几分寒意,时不时地瞟向张天云。
“你们俩认识?”耿霜惊讶地问,看着两人的神色,她似乎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氛。
“哈哈,认识,认识!天河路桥的副总裁,那可是大名鼎鼎,我怎么可能不认识呢?”张天云爽朗地笑着,试图为略显尴尬的气氛加点温度。
耿霜愣了一下,随即笑逐颜开,转向赵佳瑶,调侃道:“佳瑶啊,你这天河路桥的副总裁当得挺低调嘛!啧啧,终于出山啦?啥时候的事儿啊?怎么都不告诉我呢?”
赵佳瑶脸上泛起一抹红晕,但一看到旁边的张天云,眼神立刻变得清冷起来。
她突然提议道:“霜姐,陪我去逛街吧!来雍平这么久还没好好逛过呢!”
耿霜心里嘀咕,这都几点了,还逛街?但她转念一想,肯定是张天云和赵佳瑶之间有点小误会。
毕竟,张天云和天河路桥的关系,耿霜心里还是有数的。
“阿霜,你们先聊着!今晚我去爸妈那边住,爸的风湿病又犯了,我得给他送点药。”张天云适时地找了个借口,想要给她们一些私人空间。
耿霜一听,脸色微变,但瞬间明白了张天云的用意,歉意地看了他一眼。
张天云则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出门了。
走在寒风中,张天云的疲惫似乎随风而去。
他琢磨着,看来自己老婆和赵佳瑶挺熟的。
赵家人嘛,傲气是傲气了点,但以后打交道肯定少不了,这让他有点头疼。
再说赵佳瑶,人家都去参加篝火晚会了,她却因为一时兴起连夜跑回雍平。
这丫头,真是任性!张天云无奈地摇了摇头。
一个人在街上溜达了一会儿,张天云感到一丝寒意袭来。正当他想拦辆出租车时,手机响了。
“喂,哪位?”张天云问道。
“天云啊!是我,李封山!我现在雍平呢,想找你喝两杯,有空没?”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粗犷的声音。
张天云愣了一下,才听出是李封山的声音。他连忙问道:“你在雍平?在哪儿呢?”
“柳水河宾馆4502房!你们雍平真是太无聊了,晚上都不知道干啥好!”李封山抱怨道。
张天云一听,笑了:“那你来雍平干啥?武德市待着不舒服吗?”
“别提了……”李封山话锋一转,开始讲述起他的雍平之行。
“嘿,陈云山那家伙不是之前挨批了吗?这不,局里年底派我来巡查一番,我都来了两天了。
本想给你打个电话,但一想你肯定忙得团团转,结果我自己倒成了闲人一个,实在憋不住了,哈哈!”
张天云边说边笑,心里琢磨着,年底了,公安局上下哪个不是忙得脚不沾地,就李封山这家伙悠哉游哉,难怪他觉得无聊透顶。
想到这里,他连忙应声道:“得嘞!我这就飞奔过去。”
柳水河宾馆,听起来挺正式,县委的指定接待地儿,可他这是头一遭踏足。
这宾馆啊,一看就有些年头了,90年代初那会儿还风光过,国营的,后来98年企业改制,就成了私人的。
现在社会发展得快,雍平这么个弹丸之地,酒店宾馆也是遍地开花,柳水河宾馆啊,怕是早不复当年之勇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