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人口味清淡,最怕这个,所以啊,无籽柑橘在南边儿的热度那是一落千丈。”
马栋梁一听,眼睛噌的一下亮了,看向张天云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他毕竟是个精明的生意人,刚才那副低三下四的样子纯粹是形势所迫,现在一听张天云这番高论,商机就像春天的花儿一样在他心头绽放,他迫不及待地问:“张书记,您这是打算……”
张天云悠悠地端起茶杯,品了一口,慢悠悠地说:“往北闯!咱们雍平的桔子,得进军北方的二线城市和那些广阔的农村地带。
北方不产桔子,想进京城那是难上加难,但去黄南、黄北那些个二线城市,机会大大的有。
那边儿的发展水平跟咱们江南不相上下,可很多人都把那边的市场给忽略了。
你看看咱们雍平街上那苹果,两块钱一斤,到了陕西,嘿,两毛钱一斤!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马栋梁一听,噌的一下站了起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张天云,半天没说出话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一拍大腿,激动地喊道:“绝了!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出呢?哎呀妈呀,这可是条金光大道啊!
黄南、黄北那边儿的煤老板,我认识一箩筐,找他们牵线搭桥,这事儿准能成……”
张天云笑眯眯地看着一脸亢奋的马栋梁,心里暗自庆幸,这家伙的积极性总算被自己给点燃啦!
看来,月全镇今年的桔子销售难关,有望顺利过关咯!
“张书记,我……我……嘿嘿,是不是有点太激动了?”
马栋梁挠挠头,憨笑着说道,随即他又一拍大腿,信誓旦旦地道:“张书记,我这就去筹钱,打算投个一千万,大干一场!这主意真是太棒了!”
张天云心里直乐呵,心想:这家伙可真天真,雍平的桔子产值都上亿了,一千万连个水花都溅不起来。
再说了,马栋梁如果真要做桔子生意,哪能只盯着咱们月全镇的桔子?
到头来我出了主意,马栋梁赚得盆满钵满,我却啥也没捞到,我才不会做这种赔本买卖呢!
“马叔,你这一千万是哪来的呀?”张天云冷不防地问了一句。
“有,有,这还用说嘛……”马栋梁话说到一半,一看张天云那意味深长的眼神,立马愣住了,额头上冷汗直冒。
月全煤矿改制才两年,每年的利润税务局、矿产资源局可都盯着呢,马栋梁就算拼了老命,也就一两百万的收成。
现在他突然说要拿出一千万来做桔子生意,那剩下的钱是哪来的?这要是一查起来……
马栋梁打了个寒颤,整个人瞬间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在了椅子上。
张天云和马栋梁在这儿一问一答,把马栋梁的老婆和张德年两口子看得一愣一愣的。
在他们眼里,马栋梁这位雍平有名的大富豪,在张天云面前就像个被耍得团团转的小丑。
张天云想让他哭他就得哭,想让他笑他就得笑,想让他萎靡不振他就得萎靡不振。
这一番折腾下来,马栋梁先是战战兢兢,接着又兴奋得手舞足蹈。现在又从云端跌落到了谷底,跟死猪一样瘫在了沙发上。
这一系列的变化,全都是因为张天云的一句话。要不是亲眼所见,他们打死也不会相信,这世界上竟然还有这么神奇的事儿!
张德年老两口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震惊。两人心里都嘀咕着:
这还是咱们认识的儿子吗?怎么这么能耐呢?轻轻松松几句话,就把人家整得跟疯子似的。
这场景,简直是情绪过山车嘛!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简直让人难以置信,对不对?
“哎,天云啊,老马啊,你们俩继续聊哈,我……我和老张头就先撤了,出去整个暖脚神器回来。”
尹素娥边说边嗖地一下站了起来,语速快得像是在念绕口令,生怕再听下去,她家那宝贝儿子又要整出什么幺蛾子,难道还真要在家里开马戏团不成?
话音未落,她一把拽起张德年,俩人脚底抹油,瞬间消失在了门口。
留下马大姐愣在原地,进退两难,心里那个悔啊,简直能拧出一缸苦水来。
这张家小子,那可是潜力股一枚啊!当初尹家妹子来提亲的时候,自己咋就猪油蒙了心,没一口答应呢?
要是那时候答应了,有这么个女婿做后盾,雍平这块地界儿,还不成了马家的自留地了?
“老伴儿,你先撤吧,我和珊珊随后就到,你回去赶紧生上火,这天儿冷得跟冰窖似的!”
马栋梁瘫在沙发上喘了半天气,好不容易缓过神来,给老婆使了个眼色,那意思,你懂的。
马大姐冯氏一听,跟得了特赦令似的,啥也顾不上了,拎包就跑,那速度,比兔子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