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您说侯军啊!那家伙,成不了大气候,以前跟卞辉煌那是针尖对麦芒,斗得不可开交。
这次卞总大手一挥,投资力度杠杠的,侯军一看,嘿,斗不过,干脆卷起铺盖走人,奔清河去了。
咱们镇少了这么个新泰,也没啥大不了的,您就别放心上了。”周传芳伶俐得很,说得头头是道。
“嗯~”张天云随意应了一声,心里头给周传芳打了个分。
这家伙,虽然有点拍马屁的嫌疑,但脑子转得快,政治敏感度也挺高。政办主任这位置,暂时就先让他坐着吧,也算是个考验。
“行了,别在这儿杵着了,咱上车回吧!”张天云沉吟了一会儿,脸色却渐渐沉了下来。
他有种预感,新泰搬家这事儿,只是个开头,后面指不定还有多少妖魔鬼怪要跳出来呢。
这时候把武德之叫来,就是想给那些家伙添把火,让他们早点露馅,有啥招数尽管使,别藏着掖着。
只有这样,张天云才能瞧清楚,谁是真正的跳高高手。
他现在刚上任,班子分工还没个准儿,不好轻易动手。得先把这些人都拉出来遛遛,才能看出点门道来。
……到了月全政府办公室,武德之今儿个可是要见见月全的党委班子成员和政府干部们。
办公室里挤得满满当当,二十多号人呢。
会前,张天云抽空跟那一排副镇长打了个照面,其中有个叫李京的,他有点印象,好像是管水利工程的,去年去县委办办事儿时见过,其他的人嘛,都是新面孔。
会议由覃云国主持,武德之一开口,自然是少不了一番鼓舞人心的话。 嘿,今儿个咱们聚一块儿,主要聊聊的还是那老生常谈的经济建设,尤其是柑橘这块儿,那可是咱们的心头肉啊!
月全镇这边,刘国栋同志站出来汇报,一开口就是满嘴的“形势一片大好”,武德之书记听着,眉头都快拧成麻花了。
“刘副书记啊,您这汇报一听,咱们月全镇的柑橘简直就是独领风骚嘛!
可我就不信了,全县的柑橘都遇到了难题,怎么就你们月全跟开了挂似的?”
武德之书记这话一出,整个会议室瞬间安静得连针掉地上都能听见。刘副书记这马屁,显然是拍到马蹄子上了。
“来来来,覃云国同志,你来说说看,我今儿个就想听听问题,那些歌功颂德的话咱们就先放一边。”武德之书记的脸色,那叫一个阴沉。
覃云国同志呢,先是“那个……那个……”地开了个头,眼珠子一转,定了定神,这才缓缓开口:
“咱们镇的柑橘产销吧,总体来说是不错的,但问题嘛,也是有的。就拿前两天那家罐头厂要搬迁的事儿来说,我先自我批评一下,工作没做到位。”
话锋一转,覃云国同志开始扫视全场,一脸严肃地说:“最近这罐头厂搬迁的事儿,我听说有人在背后嚼舌根,说什么月全换了党委书记,下面的企业就没信心了。这话啊……”
“打住!”武德之书记脸一沉,直接打断了他,“谁在嚼舌根?不会是你覃云国吧?我看你就挺有嫌疑的。
不然的话,你覃云国不嚼舌根,下面的干部怎么会挑事说这种话?
天云同志刚上任,还没来得及跟大伙儿混个脸熟呢,他主导的政策怎么样,别人怎么可能清楚?简直是胡说八道!”
覃云国同志一听,冷汗直冒,他原本只是想含沙射影一下,没想到武德之书记反应这么大。
他一时摸不清武德之书记的底细,只知道今儿个自己可能说错话了,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张天云同志呢,脸色虽然冷了几分,但心里却越来越坚定。
他看得出,覃云国这家伙根本没有收敛的意思,武德之书记一来,他更是想马上上天。
殊不知,那新泰罐头厂是迁去清河发展的,别人煽风点火说月全不行,难道就不会转头说武志强书记怎么怎么最行?
有些事情啊,能做不能说,覃云国这一急,可真是急错地方了。
哎,这家伙也是嘴欠,难怪武德之大佬要火山爆发了!
“各位听好了,张天云同志荣升月全镇党委书记,这可是组织深思熟虑后的英明决策。他的能力和态度,那可是组织盖章认证的!
大家得拧成一股绳,跟着张书记好好干,一起搞定眼前的烂摊子。
我对咱们月全的领导班子,还有月全的老百姓们,那可是信心满满……”
武德之喘了口气,压根儿没搭理覃云国,自个儿就跟开了闸的洪水似的,一顿猛夸张天云。
张天云呢,脸色也由阴转晴了。他心里明镜似的,武德之现在也是压力山大,肯定不希望月全内部斗得跟乌眼鸡似的。
暗地里使点小绊子还行,但像覃云国这样在大会上胡咧咧,破坏团结,那是万万不能忍的!
会议一散场,武德之脚底抹油,直奔卞辉煌的剪彩现场去了。
张天云则找了个借口,说要熟悉熟悉工作,让覃云国陪着老武,实际上自己是带着朱婉容,两人开着车悠哉游哉地奔桔子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