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抱紧手中翡翠,那翠色于黯淡光线下依旧夺目,宛如暗夜中的璀璨星辰,散发着不容小觑的矜贵气息,脚步沉稳且决然地朝着场外走去,每一步都似在无声宣告对老板低价“打发”的不满。
“兄弟,别走啊,我给你八万块!”
老板见状,急得嗓音都拔高了几分,那呼喊声犹如一道利箭,穿透嘈杂议论,直直追在林凡身后。
身形匆匆忙忙往前赶了几步,肥胖身躯因着急而有些摇晃,活像一只奋力追赶猎物却略显笨拙的大熊。
他额头上沁出细密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洇湿了领口,那模样全然没了起初出价时的淡定与精明,只剩满脸焦虑与不甘就此错失宝贝的慌张。
周围人纷纷侧目,目光在林凡与老板之间来回游移,小声嘀咕声此起彼伏。
有人咋舌轻叹,嘲笑老板这“临时加价”太过小家子气,也有人抱着看好戏心态,嘴角噙着玩味笑意,猜测林凡是否会被这新价格打动。
老板此刻已追到林凡身侧,喘着粗气,双手在身前不住地比划,似想以手势增添话语分量。
“兄弟,你再思量思量,八万呐,可不是小数目!在咱这行,翡翠看着光鲜,可变现没那么容易,加工、找渠道售卖,处处都得砸钱、费心思,我这是真心想帮你解了后顾之忧。”
说着,眼睛还时不时瞟向林凡怀中翡翠,目光里贪婪与渴求愈发浓烈,那眼神仿若要将翡翠生吞活剥,直接纳入囊中。
林凡停下脚步,侧过脸,神色平静中透着洞悉一切的锐利,恰似寒夜中闪烁的孤星。
他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抹嘲讽弧度,轻哼一声道:“老板,您可真会算账,八万就想买走这宝贝?”
边说边把翡翠在掌心翻转,翠色与昏黄灯光交织,流淌出华彩,愈发衬得质地剔透。
“您瞧瞧这水头,足得像刚从山涧清泉舀出的一捧,这颜色,比春日冒尖的嫩竹叶还翠,雕工若妙手施为,成品价值得翻多少倍,您心里该有数。八万,不过是敷衍罢了,您当我是三岁孩童,不识货么?”
老板被这话噎得脸色涨红,像熟透的番茄,憋闷得慌却又无从辩驳。
他咬咬牙,心底还盘算着能否再周旋,把价格压在“划算”范围。
可林凡那决绝姿态、犀利言辞,让他明白这场“捡漏”美梦愈发缥缈。
赌石场里,气氛愈发凝重,众人都静等着看老板下一步棋该如何走,这场交易又会以怎样的价格落定。
凝滞的空气仿若被无形的手攥紧,愈发闷热沉闷,石粉肆意乱窜,在那几缕昏黄且颤巍巍的灯光下,勾勒出一幅剑拔弩张的交易画面。
老板身形敦实,圆滚滚的肚皮随着急促呼吸起伏不定,恰似一只被戳中要害、急于自保的河豚,满脸涨红,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洇湿了他那件半旧的衬衫领口。
“十万块,这是我能给的最高价了!”
老板一咬牙,腮帮子上的肉紧绷起来,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硬挤出来,带着几分不甘、几分决绝,死死地盯着林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