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陶珊居的门,谢洛芃也没有再讲,她暗自松了口气。
袁氏也没想到穆氏姐弟这两日才搬来今日就上门来拜会了,心里是又惊又喜。
从前两家交情深厚,永宁侯与穆将军是故交,穆将军在世时二人同在边疆待过几年,后来穆将军战死沙场,穆夫人也哀思成疾,短短半年,姐弟俩就没了双亲。
为了护住穆家跟幼弟,当时才及笄的穆子衿不得不站出来,如今不过才二十又五的年纪,并未婚配的她已经梳着妇人的发髻,穿的也都是淡雅的颜色。
看着眼前的女子,若非当年穆家那些族老欺人太甚,说女子掌家终要嫁人,是给别人做嫁衣,花一样的年纪又何至于扬言终身不嫁,这些年为了穆家,也不知道暗地里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念及身世跟这些年的遭遇,袁氏看着她的眼神满是怜惜,说话间语气也不禁放柔了许多:
“阿衿,回来可还习惯?怎么瞧着瘦了这么多,改明儿你时常来我这才好,你这身子骨,得多补补,若有什么需要,尽管差人来说,可千万别跟伯娘客气。”
穆子衿笑的爽朗,边疆长大的女子没有那么多束缚,一举一动间都带着洒脱。
“伯娘这么说那阿衿自然会厚着脸皮时常来叨扰您了,只怕以后您可别嫌我烦才好呢。”
“你这丫头!”
“阿衿,此次回来,可是有什么打算?”袁氏欲言又止,如今京都暗潮涌动,她们此时回京,定是有番打算。
“伯娘放心,我姐弟二人离故土太久,如今回来看看,也算是了却母亲离世时的心愿。”
见她提及离世的母亲,袁氏拉着她的手轻拍道:“你们心里有成算,我就放心了。”
看着她身旁的少年,坐在那隐隐有些他父亲的影子,袁氏感慨道:“承哥儿也长这么高了,上回见你还只是个半大小子,这时间一晃是真快啊。”
“伯娘别看他这样,这小子如今皮实着呢,不看紧点都能上房揭瓦了。”
穆翊承偷偷瞪了穆子衿一眼,哪能听不出他姐这是在嘲笑他昨日的事,袁氏自然没听出姐弟俩话里的意思。
二人说笑着,袁氏又问着姐弟二人这些年过得如何,穆翊承听着无趣,眼睛不时往门口瞟去,算算时辰,也该过来了。
门口传来婆子丫头请安的声音,来了!
听到谢洛溪到了,穆翊承嘴角扬起,一脸笑意的看着门口。
穆子衿见自家弟弟这不值钱的样,暗中觉得好笑,心里也不禁好奇起来这小子昨日爬墙看得姑娘长成什么样了!
当谢洛溪进来时,就看见袁氏下首的一男一女满脸笑意的看着她们,心里一紧。
待看清穆翊承,谢洛溪觉得他脸都快笑烂了,他们好像不熟!
瞬息又挂上得体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