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氏见母女俩人脸上都有疲态,嘱咐她们先好好休息,便带着人走了。
她一走,母女俩就松弛了许多,吴笑笑赶紧去看她的房间。
推开房门,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檀香,一色的黄花梨木的桌椅,桌上是一套的紫砂茶具,红木的床上挂着淡紫色的罗帐,梳妆台上摆满了京都最时兴的首饰。
吴笑笑忍不住过去,拿起一支点翠的腊梅簪插到发髻里。
“阿娘,好看吗?”
谢欢贤走过去,替她扶正了簪子。
“我的笑儿当然是最漂亮的!”
“可三表姐长得很漂亮,有她珠玉在前,谁还会看到我呢。”吴笑笑想起初见谢洛溪的惊艳,方才的高兴一下子就没了,抬手就想将簪子给取下来。
谢欢贤按住她的手,让她看着菱花镜中的自己,说道:“笑儿,这个世上最不缺美貌的女子,美丽是女人最有用的资本,但也是最容易失去的,只有美丽与聪明都有的女子,才能走的更长远。
你漂亮又聪明,会为自己盘算,溪丫头漂亮有什么用,不过她也是命好,虽然没有投个好胎,却有个好命,本是穷苦出生,生出来就掉进了金窝窝,发现错了又如何,亲爹娘都死了,你舅舅舅妈依旧把她养的好好的。
芃丫头替她吃了这么多年苦,你看看今日两人好的跟什么似的,要说这溪丫头没点手段我还真不信。
所以啊,笑儿,你要会为自己,为将来打算,你嫁个好人家,这些东西你要多少有多少,你好了爹娘就沾光了,你弟弟也好了,明白吗?”
吴笑笑点点头,她阿娘说的有道理,将簪子戴稳了,看着镜中的自己,暗暗发誓,她定要嫁个好人家。
谢欢贤替她拆了发髻,让她去歇下了。
替吴笑笑关上了门,她则现在屋檐下打量着一切,说是她从前的院子,可十几年过去早已物是人非,院子早就变了样了。
她不是没想过回京都,当初吴建外放任上的时候,她找过父亲帮忙,可父亲非说外放是个历练的好机会,让吴建自己去闯一闯,父亲不点头,大哥哥也不敢做这个主,因为这个事情跟家里闹的有些不愉快。
后来父亲去世后,她也只是匆匆回来就又走了,因着赌这口气这十几年吴建调任好几个地方,她都压着不许他提回京都。
可这几年孩子们大了,她发现每个地方因为地理位置,繁华程度,人们的差异太大了。
谢欢贤不想让自己的孩子不如别人,便想着回京都的事情,有的事情一旦萌生了念头就不可收拾了。
她事先谁都没说,但这几年里她跟谢家的联系频繁了,再也不像从前一样每逢年节只是送个东西意思一下。
对吴笑笑跟吴青云抓的也更严格了,按照京都大家的标准来要求他们,终于熬到今年吴建任期满了,来京都考核,他这些年政绩也都不错,到时她再求大哥哥帮帮忙,在京都扎根不是问题。
“卫妈妈,你是我的陪嫁,我们都离家太久了,有空多去跟你从前的小姐妹叙叙旧,有的事情还是知道的详细些好。”
知己知彼 ,才能百战不殆。
卫妈妈明白她的意思,府上的主子多,各家都什么个样,别在有的事情上犯了他们的忌讳就不好了。
谢欢贤忙了这许久也累了,叫底下人轻点收拾东西,她也去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