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我提前把这一栋买了下来,这层还有三个适合关人的小屋子,你们两个谁愿意过去?”
调侃的话语落在这逼仄的房间,秦钰连个白眼都懒得翻。
“他被你搞得浑身是伤,动弹都麻烦。不是我拍拍屁股走还是谁?难不成,我把你关进去?”
讲笑话还要分场合好吧,都给人一脚踹出内伤,怎么滴,指望人爬过去?
“伶牙俐齿。”
蒋煜轻笑,倒是很认真思索秦钰这番话。
不多时,他又道:“虽然你言之有理,但是这么一说我又十分不放心,你现在手好脚好的,万一跑了或者给我关进去了,那我可就完了。”
秦钰也回他一笑,只是不达眼底:“你也知道完了?无端地囚禁别人,可是犯法的!”
“那不能。你忘记了我刚才说的是:请你老老实实待在这边几天。”蒋煜摸了摸口袋,如实解释。
“况且我那弟弟又没断手断脚,那么多年我不还是好好养着那个废物。我只是喜欢揍他,放心,从不下狠手。”
“……”
秦钰和蒋之舟都陷入沉默。
该死的东西。
纵使气得牙痒痒,也找不出方法来击溃蒋煜,反而成功堵上了自己的嘴。
手机在他身上,随便编造一个不在家的谎言,谁闲的没事真无时无刻盯着秦钰在哪?
怕是魂归西天也不会有人知道。
只能说那手段真是幼稚,但也是让人普通人找不到击溃点。
秦钰干脆起身朝那椅子上坐着,对着墙壁不再搭理。
“不麻溜滚起来,是打算让我扶你呢?丧家之狗。”
蒋煜嘴里吐不出好话,逮到一点机会就冷言冷语进行嘲讽。
“不需要。”蒋之舟啐了一口,双臂撑地试图将自己那软到近乎萎缩的腿,屈起支撑。
可那身子本就垮了大半,若不是蒋煜总说没到时间整死他,强行灌些药,他现在已然是油尽灯枯的模样。
旁人面前即便表面功夫做的很强,背地里也是剥皮抽筋的阎罗。大小刑罚都来一遍,要不是他这个人纯粹命硬,还真不一定扛得住。
他知道蒋煜没敢跟孟小宇说起他的存在,不然就冲他俩之间的恩怨,孟小宇必定不会让他活在人世间。实在是,有些可惜。
至于孟小宇,
蒋家人都知道他是个什么货色,别人是嘴抹蜜饯心藏刀子,而他却是浑身上下全是毒药。
只有蒋煜那个心思不正的,才会喜欢这么个男人。
家大业大的公子哥喜欢男人?
那必然是败坏门楣,天怒人怨。
偏偏家族之间必须有人牺牲,于是他、蒋之舟被推了出去。
才有了那段时间的不堪经历,丢了未婚妻,失去了在蒋家生活的权利,变成现在跟阴沟里的老鼠一样的腌臜生活。
可笑。。。
往日的记忆袭来,纵使再多怨言还是化作了泄气的嘲笑。连带着手中的力气骤然消失,整个人重新跌坐地面。
“没用的东西。”
蒋煜目光如刀,似要将那人一寸一寸给刮开。
“蒋煜,你嘴下能不能积点德?”
秦钰实在受不了,作为一个哥哥!父亲一般的存在!
怎么能那么对待弱小的弟弟妹妹?当真是丧心病狂。
就算同父异母,也是隔着血缘关系,而且就算不隔又怎样?从小长到大的,就那么狠心?
别说秦牧做了多大错事,就算要上天,他也不会下那么狠的手,说那么恶毒的话。
越想越难受,还是止不住絮叨:“他身上都那么多伤,你是眼瞎啊?扶一把累死你了倒是。嘴巴是撒了砒霜是吧,怎么没把你自己给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