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祁厌在旁边略显局促,因为他对这些孩子称得上素未谋面,毫无感情。
即便到现在,他仍是没有那种重回的温暖和欢欣。
现在的院长对这些孩子很好,他能理解每个孩子的心思和憧憬,但做不到感同身受。
他那时没体会过,所以哪怕老院长做过再多贡献,他都没办法忘记,曾经真切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不喜和欺辱。
孩子们的热闹声,压不住两层小楼,叽叽喳喳声将屋里的院长给唤了出来。
“霄霄哥哥,你这次回来的很早哎。”一张年轻靓丽的脸庞,笑起来单侧一枚梨涡,凸显温柔朝气。
“这不是没事情,也不忙就过来了。”秦钰也是第一次见到这姑娘,但很快反应过来面前的是谁。
张淼,前任院长的女儿。但前两年因为生病但没及时干预,疾病恶化严重,实在无力回天不久就去世了。
如今张淼女承母业,担起了福利院的重任。
张淼甜甜一笑,刚想拨开一群小孩拉着他进屋,就看见了后面的祁厌,笑容顿在脸上:“祁厌……哥?”
祁厌眼底看不出情绪,微微颔首,上位者的姿态在这也没收敛。
“抱歉,刚刚没认出来……”
张淼早已听说祁厌的名声,甚至可以说他们从小到大一块长大的孩子,都知道祁厌的厉害。
但十几年都没见过,认不出来也情有可原。造化弄人,曾经最不受待见的小孩遇上了最良善的资助人,以及最让人望尘莫及的身份。
秦钰扭头,见那本来在他身侧的男人,此刻被孩子们挤到了后面,望着那不快的神色和撞上的视线。
秦钰一噎,有些不自在赶忙返回几步拉住他,往屋里拽。
冲变得紧张的张淼笑着:“能认出来才是奇怪,好了外面冷,都进去吧。”
蔺阳偏北一点,小孩们虽然裹得老厚,但站久了脸蛋冻通红,有的都差点冒出鼻涕泡。
院里要比外面暖和,逗小孩玩是秦钰的拿手戏,陪着他们在院里玩老鹰捉小鸡,和一些小时候经常玩的花样。
冬日暖阳不热,但洒在一群人身上,显得格外温暖。
张淼从屋内搬来椅子,给祁厌一张,又端来两杯热茶递给他,二人在檐下坐着。
“霄霄哥哥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喜欢小孩子,温柔耐心。”
张淼把另一杯放在旁边的小桌上,将一堆玩具收在盒子里,目光却怀念地朝秦钰那边看去。
“嗯。”
祁厌握着那杯茶水,纸杯隔绝了些许温度,不那么烫人,嘴角噙着笑意。
小时候的谢霄,比任何人都更难让他忘记。
比阳光更亮,比热水更暖。
然而下一秒,张淼的话让他僵住:“但霄霄哥哥变化最大,前几年我见着他时,还以为他被欺负很了,整个人都是那种很阴郁的状态,只有见到孩子才缓和一点。”
祁厌指节暗暗蜷紧,将纸杯握得变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