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没两个月,二人重归于好,他才放下心。
但又一个寒冬腊月,家门口出现个女子抱着一个小婴孩,那个孩子就是商漓,当时他也才五岁,见陈琳虽然每日日以泪洗面,但也不见之前的语笑嫣然,温柔生气。
所以商梧现在是一点都不愿被商振北说教,小时候的他可能还过分听话,做什么事还都要考虑着商振北会不会生气不喜欢他而转身喜欢那个小野种。
如今,他只觉得商振北小时候给予他的承诺都是放屁。
“我承诺你什么了,你倒是说说!”
“你说你只会养到商漓成年,现在他成年了,你就想跑到外面眼不见为净,装傻充愣?”
商振北愈发庆幸,自己在大儿子成年后身体素质没有垮,否则就这态度这表情,这大逆不道指责的语气,分分钟给他气出心脏病。
“他一个伤了腿的孩子,有什么自理能力,你让他去哪?!”
商振北在外人眼里,抛去那商业场上做事的狠厉,外表始终是温吞和煦,对事不对人。在家里急眼了,甚至能做出哐哐拍桌子的行为。
“他妈的爱去哪去哪,随便找块地埋了都不要在我家待着,你要是今天抉择不了,那要不他滚要不我走!”
商梧腾地站起,近乎完美的脸扭曲,能给外人看出一种不寒而栗的,要不是前面的是他老子,陈琳还在身边,商梧真想指着人鼻子发泄怒意。
他做得出来。
“啪——”
那话中饱含情绪的尾音还未消散,商振北阴着脸快速起身冲着那引以为傲的儿子脸上一把掌掴上去。
“……”
中年人的力气,超乎想象的大,商梧被打的偏过头去,指印几乎是瞬间就在那张白脸上浮现,可笑又可哀。
秦钰心中一惊,吓得立马把缩在楼梯口的身子又往隐蔽处收了收,但没敢走,八卦之心熊熊燃烧。
商梧感受着脸上又麻又辣的痛意,眼底闪过怔愣用手背贴上脸颊,很烫而且逐渐肿起,很快又被嘲讽全然代替。
“振北,你做什么?”陈琳被那场面吓了一跳,反应过来立马起身去扯住发怒的丈夫,心疼的看向商梧,不悦道:“即便是不该,不能好好说么,打孩子像什么样?”
商梧不动声色拨开陈琳的手,把他推到两步开外的身侧,继续盯着跟自己三四分相像的商振北:“我不怕丢人,我从小就疯癫惯了。但你可不一样,这么地护着小野种,究竟是怕被别人指责还是为了自己一己私欲,莫非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利益,逼的你不敢放开那小野种?”
那话犹如投入水面的炸弹,在商振北心中澎溅起巨大的水花。
惊愕片刻,竟是没听到那一口一个的“野种”,但毕竟是见过大世面,迅速变化着神色一字一顿道:“你胡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