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虎视眈眈地,无时无刻盯着他们二人交流,会让他觉得有种硬被安上有罪的错觉。只能选择在商梧明显有怒气的时候,避而不谈这些让两人都不舒服的话。
商梧脸色更黑了,恨不得自己的手一拳挥在那脸上,但紧握着拳头,小臂不自觉颤抖,还是没舍得挥出。
牙关咬的咯咯响,伸手扯着顾清安的衣领,将那张又恨又爱的脸抵在鼻尖,阴沉吼道:“顾清安!你他妈多哄两句会死吗?”
林樾:“……”
气氛太不对了,他伸出一只手遮住商漓的眼,轻声在耳边道:“你哥凶得很,别被他吓住。”
商漓:“……”
那只横在眼前的大掌,有些偏凉,往后躲着没躲掉,也不好伸手触碰这个奇奇怪怪的人。
林樾不知道自己在商漓的心里,是被奇怪两个字表述,要是知道肯定要磨着那实诚的小孩,委屈哭诉半天。
他扭头看向刚刚笑得最欢的美式前刺,口型对着:“这俩人怎么回事,我都很少出现在他们面前了,还是不见少吵?”
萧青然无语:“我怎么知道?”
林樾笑着掐了把他无袖背心下,结实的肱二头肌,继续无声问:“走还是留?”
“不确定,再看看……”萧青然忍着痛无声摇头,重新看热闹。
虽然不礼貌,但是这两人酸他们的事没少干,打是亲骂是爱,他们就当是其他形式的调情。
果不其然,顾清安总是第一个服软,抿唇轻声呢喃:“对不起,小梧。”
“别跟我来这出,我不是你,喜欢听软哒哒的道歉话。”
商梧依旧盯着那双眉眼,想从里面看出什么试图隐瞒自己把柄。
很可惜,天衣无缝。
从高中时,顾清安就是个木头,他花了很长的时间才让这个人眼里看到自己,纠缠近十年。他有资格大言不惭说爱顾清安爱到骨子里,可他毫无保留的爱,并不是每次在他不爽的时候,只为听到那无关痛痒的几个字。
双目瞪得发酸,跟那平淡如水的眸子僵持,商梧只能败下阵来,咬着牙又将人重重推回。
“我他妈真是欠你的。”
留下一句,而后起身快步离开,连个温存的余光都没舍得给那群兄弟。
秦钰把身子用落地盆栽挡着,当人从面前径直离开后,才敢探出身,听到电梯按钮被狂点的“啪哒”声。
他刚要站起身,趁机带商漓离开。
又听到林樾半开玩笑道:“你们到底在因为什么吵啊,每次商梧都火力全开,想把你吞下去。可别说为了我,我洁身自好独善其身,不当第三者。”
“没什么,陈年旧事。”顾清安不愿多说,看了眼抠着掌心的商漓,揉了揉眉心。
“行,我还不想听呢。”林樾就知道他会搪塞,无语。
萧青然却嗫嚅着唇角,很久才像是确认似的,看向顾清安:“清安,我貌似看到商梧眼睛红了。虽然我不知道是因为生气还是什么,但我确信你要遭了。”
“他哭了?”顾清安僵住动作,看向萧青然。
萧青然耸耸肩,“谁知道呢,我反正是看见了。”
顾清安立马弹起来,边往外走边不忘叮嘱:“我晚点过来,有什么事情随时手机联系,给我盯好林樾,别让他对小漓做乱七八糟的事情。”
“小漓?”林樾对警告充耳不闻,笑着看向商漓,商量道:“我也这样喊你好不好?”
“不好,我不喜欢。”这样喊他的人,都是一家虚伪的亲人,连带着他自己,也不喜欢这个毫不亲昵的乳名。
“为什么?”林樾心碎了一地,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