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心急如焚地赶到军需库,一股霉味扑鼻而来。
这味道,可不是陈年佳酿的醇香,倒像是……
霉的粮草?
她强忍着不适,沉声吩咐:“把所有物资的出入库记录都拿来!”
张将军立刻照办,却不想负责管理物资的小吏一脸为难:“娘娘,这…记录繁杂,整理起来需要些时日…” 他眼神闪烁,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活像热锅上的蚂蚁。
秦婉心中冷笑,这欲盖弥彰的演技,怕是奥斯卡都欠他一座小金人。
“本宫时间宝贵,等不了那么久,” 秦婉凤眸微眯,语气不容置疑,“现在,立刻,马上!”
小吏见秦婉态度坚决,只得乖乖去取记录。
只是他这一去,就去了足足一个时辰。
秦婉等的有些不耐烦,正想派人去催,却见小吏抱着一摞厚厚的账本,气喘吁吁地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还“不小心”地掉落了几本。
“娘娘恕罪,恕罪!”小吏慌忙捡起账本,却没注意到其中一本掉落的账册,封面已经有些破损,露出里面与其他账本不同的纸张。
秦婉不动声色地将那本账册捡起,翻开一看,脸色骤变。
“张将军,” 她将账册递给张将军,声音冰冷,“你看看这个。”
张将军接过账册,只看了一眼,便勃然大怒:“岂有此理!竟然敢如此欺上瞒下!”
小吏脸色煞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娘娘饶命!小的…小的也是受人指使…”
秦婉冷笑一声,眼神如刀锋般锐利:“指使?是谁指使你的?”
小吏浑身颤抖,嘴唇哆嗦着,却始终不敢说出那个名字。
就在这时,一个尖细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哟,这是怎么了?好大的阵仗啊!” 众人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身着华服的女子,带着一群宫女,款款走来。
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
…德妃娘娘。
德妃掩唇轻笑,眼波流转,看似关切,实则嘲讽:“秦贵人,怎么跑到这脏乱差的地方来了?也不怕污了你的眼睛。”
秦婉淡淡一笑,丝毫不为所动:“德妃娘娘教训的是,臣妾只是关心边疆将士,怕他们物资短缺,影响战事罢了。” 她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小吏,“毕竟,军中无小事嘛。”
德妃脸色微变,却很快恢复如常:“秦贵人真是菩萨心肠,只是这查账的事,自有专人负责,你又何必越俎代庖呢?”
“臣妾不敢,”秦婉笑容不变,将那本破损的账册在手中轻轻拍了拍,“只是碰巧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想跟德妃娘娘分享一下。”
她将账册递给一旁的太监,示意他呈给德妃。
德妃接过账册,随意翻了几页,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这账册上,赫然记录着大量虚报冒领的物资,而受益人,正是……
娘家!
“这…这定是有人栽赃陷害!”德妃强作镇定,将账册狠狠地摔在地上,“秦贵人,你休想用这种拙劣的手段离间本宫与皇上!”
“是不是栽赃陷害,德妃娘娘心里清楚,”秦婉云淡风轻地一笑,“皇上英明神武,自会明察秋毫。”
话音刚落,一个太监匆匆来报:“皇上驾到!”
德妃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而秦婉则是一脸平静,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欧阳睿大步流星地走进来,看到跪在地上的小吏和脸色苍白的德妃,眉头微皱:“怎么回事?”
秦婉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明扼要地汇报了一遍,并将那本关键的账册呈上。
欧阳睿看完账册,脸色阴沉得可怕。
“来人,将德妃及其娘家人等一干人犯,全部拿下!”
德妃瘫软在地,眼神空洞,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精心策划的阴谋,竟然会被秦婉如此轻易地瓦解。
当晚,秦婉收到欧阳睿的来信,信中除了战事的捷报,还有他对她的思念与赞赏。
秦婉看着信,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满是温暖。
她放下信,走到窗边,望着夜空中闪烁的繁星,喃喃自语道:“接下来,就该…”
秦婉轻笑一声,德妃的倒台只是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