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呼吸浅浅,柔柔地洒在颈侧,幽微花香升腾而起,自鼻端涌入,带起一阵酥麻电流,逐渐攀上男人脊背。
刺得他喉头滑动,心尖发痒。
傅行深皱眉垂眸,入目一片凝脂薄肤,女孩纤细的两只手臂圈住他,像青壶中泼出来的牛奶,被那满头青丝一衬,白得晃眼。
“抱够了没有?”
头发太滑,自然的顺着指缝滑落,男人长身玉立,一手扶她的腰,一手胡乱揉了揉她的脑袋,“下来。”
楚归梵小脸通红,闭着眼睛,不敢睁开。
两人现在的姿势,活像考拉抱着大树。
她不是故意抱着他不放的。
傅行深的身高和二哥差不多,起码一米八八打底,她现在挂在他身上,直起腰的时候比他还高些,距离地面差不多有两米。
她一睁眼脑袋就发晕,打死也不敢从两米高的地方直接跳下去。
屋漏偏逢连夜雨,比这更惨的事情发生了。
阳台上,阿嫂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那只在泳池里撒欢的小鸭子抓住了,因为太过高兴,一下子忘了楚归梵和她说的话。
“楚楚小姐,快来看,捉住它了。”阿嫂小心翼翼地将网兜里的小鸭子倒出来,“别看它小,在泳池里窜来窜去,灵活的很。”
楚归梵:“......”
傅行深斜眼瞥她。
听见阿嫂的声音,她再也躲不下去,僵硬地抬起脑袋,视线微垂,落到男人脸上。
居高临下的角度很刁钻,对男人的骨相要求非常高,很少有人能将这个角度驾驭得如此之好。
俊眼修眉,高鼻薄唇,鬓若刀裁,的确是精雕细琢的一张脸。
“...哥哥。”
“嗯?”他和她对视,漆灼的瞳仁映出女孩无措的面容。
“你能不能...高抬贵脚...往沙发那边挪一挪。”
刚才她不管不顾扑上去,由于惯性冲击,傅行深脚步往后退了许多,现在沙发离他有一两米,她的腿够不到。
“怎么?”
楚归梵都快哭出来了,“我恐高。”
傅行深:“......”
“我要踩着沙发才敢下去。”
傅行深气笑了,“你爬上来的时候怎么不见恐高?”
女孩攥紧他的衬衫,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可怜巴巴的望着他,水汪汪的,真像只摇尾巴的小狗。
男人继续逗她,“怎么爬上来的就怎么给我爬下去。”
“......”
楚归梵重新闭上眼睛,根本没有往下看的勇气,脑袋磕在男人肩上,闷声闷气:“不行,我做不到。”
另一头的阿嫂看完了全过程,站在那端无奈的笑,为楚归梵打圆场:
“诶哟,傅先生多大的人啦,怎么还欺负小女孩?”
玉米抖了抖嫩黄色的小翅膀,摇摇摆摆晃进屋里,地面上留下一串整齐的,沾着水渍的小脚印。
傅行深盯着它,晃晃手里的绘画本,似笑非笑,“阿嫂看了她画的画吗?也不知道谁欺负谁。”
楚归梵叹气:“哥哥对不起。”
自从他回家,她每天平均道歉八百回。
傅行深打量了她一眼,脚步轻移,走到沙发前,楚归梵连忙松开他,伸出一只脚,试探着去踩沙发垫,足尖碰到柔软的垫子,女孩深呼吸,跳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