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挂断。
顾洄面色萧索,五天前的下午,他和温怀月在西海岸餐厅吃饭。本意是想和她彻底了断,中途出现意外,他去了一趟洗手间,当时手机放在桌上没拿。
所以...楚楚打来的求救电话,是温怀月接的?难怪她那么生气。
这么大的事,温怀月,居然一字未提!
好在只是虚惊一场。
楚楚遇到危险,想到的第一个人居然是他而不是傅行深吗?
顾洄眼神变幻莫测,满脸懊悔,最后看着手机上的通话记录,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想要得到楚楚的原谅,恐怕只有揪出幕后黑手才有可能了。
***
晚饭没有去外面吃,傅行深煮的面条。
楚归梵简直像他的小尾巴,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后,扯着他的衣角转来转去。
面条清汤寡水的不肯要,非要加辣椒。
“傅行深,我吊了五天的营养液诶。今天早上和中午都吃的白粥,嘴巴里好淡,我就想吃一点辣的。”
“不行。”傅行深不肯动摇,“早上才退烧,医嘱怎么说的?忌辛辣。”
汤底调好了,他拿勺子盛了一点吹凉放到她嘴边,楚归梵皱着眉头尝了口,味道好的让她差点泪流满面。
不情不愿嘟囔了声:“还行吧。”
那语气娇矜极了。
傅行深失笑,给她碗里撒了一点胡椒粉,“这样行了吗?小公主。”
楚归梵眼睛亮亮的,脑袋使劲点了点。
傅行深估摸着要是她背后真有条尾巴,现在肯定摇成螺旋桨了。
吃完饭楚归梵就回卧室画画去了。
今天答应了警察,最晚后天把三个嫌疑人的画像交给他们。
第一张画像画到收尾阶段,卧室门被敲响——
傅行深洗漱完,短袖运动裤,领口露出的锁骨凌厉精致,乌黑短发半湿,手里拿着毛巾擦头发,长腿迈动,大摇大摆走进来。
楚归梵捏着纸张,一脸懵呆:“你怎么来了?”
男人凑过去,气息清爽,目光落在素描人像上,拿出手机拍下照片,看也不看她,边打字边慢悠悠道:
“来陪你睡觉。”
那表情轻松的仿佛只是来这里喝杯水一样寻常。
楚归梵:“......”
她呆住,清澈的眼睛望向他。
傅行深挑眉,捏她脸蛋,唇角浅浅淡淡勾起,“怎么,不是晚上做噩梦?”
听了这话,楚归梵以为是昨晚自己做噩梦说梦话,所以傅行深才抱着她一起睡,并不知道他已经抱着她睡了五个晚上。
因此傅行深才会如此落落大方,丝毫不觉得他一个大男人进女孩子的闺房,还特淡定跟人女孩说‘来陪你睡觉’有什么不妥。
可今晚的情况和昨晚不一样,她那会儿昏迷不醒,迷迷糊糊的,现在精神头可足了!
楚归梵被他直白了当的话语说得有些脸热,把脖子上淡黄色的鱼惊骨举起来给他看,“有它在,我不会做噩梦的。”
男人把鱼惊骨拿在手里看了两眼,将它放回原位,摊手,表情极度无耻:
“好吧,是我晚上会做噩梦。”
“没有你,我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