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丁是个四十多的大叔,手中拎了一把修剪花枝的大剪刀,楚令秋死死盯着那把剪刀,疯狂之色渐渐在瞳仁深处浮起。
她趁其不备,劈手夺下,锋利刀尖对准周碧秋。
周碧秋呵呵冷笑,“怎么?你捅完我大哥还不够,还要拿剪刀捅我吗?”
“对啊。”楚令秋轻轻笑起来,动人至极,“早就想弄死你了呢。”
话音落下,那把厚重巨大的剪刀便狠狠朝她脸上砸了过去。
一室混乱。
周碧秋摔倒在地,精致的鼻子鲜血横流,鼻梁...已经歪了。
“你疯了...你是不是疯了!”
她目眦欲裂,“楚令秋,我不会放过你,准备坐牢吧!”
***
港城国际机场。
楚归梵站在私人飞机前,垂着头,脸色发白,跟在傅崇和傅行深的身后。
一步一步登上飞机,腿脚酸软,身形摇摇晃晃很不稳定,后背全是冷汗。
傅行深背后像长了眼睛,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拽到身边扶住,抿唇不语,神色淡淡的将她放进座位,顺手还给她扣上了安全带。
动作看上去很粗鲁却一点都没弄疼她。
“...谢谢哥哥。”
声若蚊吟。
傅行深在她身边坐下,闭上双眼,微不可察嗯了声。
傅崇看着两人,眼神微微一沉。
“楚楚。”
楚归梵还没说话,傅行深先睁开眼睛,不耐烦呛道:“她不敢坐飞机,有事到内地再说。”
傅崇嘴巴动了又动,最终什么都没说。
飞机起飞阶段,颠簸严重。
傅行深皱着眉头握住她的手,一字未言,直到飞机在停机坪降落。
医院。
傅崇三人到达时已是深夜。
王嫂站在楚令秋身边正在跟警察交涉,周碧秋已经做完鼻子的修复手术,周围站了一堆人,有几个傅行深很眼熟,是周氏的律师。
“我不会接受任何形式的赔偿,这个疯女人必须拘留!”
“拘留?”
傅崇款步走过去,缓声道:“令秋几年前便确诊双相情感障碍,一直都有治疗记录,精神病人发病时伤人不负刑事责任。”
“贵司律师难道连这个都不知道?”
楚令秋靠在椅背上,满目怆然,就连看见傅崇过来都没反应。
楚归梵眼睛一酸,跑过去:“妈妈。”
楚令秋一丝生气都没有,眼神空洞无光,呆呆地僵在原地,手掌不停颤抖。
“医生呢?我妈妈这个状态没有医生给她看病吗?!”
楚令秋的模样像是双相发作后产生的躯体化症状。
王嫂忌惮地看了眼周碧秋,小声说:“那边....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