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行深当天订好最近一班港城飞往东京的机票,随后回港城跟秦寻见面。
一进门,冲天而起的烟味酒味,他眉头立刻皱起来。
满地烟蒂酒瓶,还有各种药瓶,随手捡起一罐看了眼,安眠药....
一室凌乱,触目惊心。
傅行深直接走进秦寻的卧室,拉开窗帘,打开窗户,目光落到床上的男人身上。
“距你离婚已经过了大半年,还没走出来?”
床上,秦寻半裸着上身,靠在床头,薄薄的被子仅虚虚盖到腰腹,食指和中指间夹了根香烟,却没点燃。
听见他的话,男人轻吁一笑,语气里只剩一股绝望的麻木。
“怎么办?走不出来了。”
傅行深双手环胸,靠在窗边嘲讽一声:“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得到了你想要的东西,就应该要做好失去的准备。”
秦寻脸色冷下来,“你来干什么?”
“明天下午我要飞一趟东京,晚上的会议没办法参加。”
“你不参加,那我也不参加。”
傅行深嗤笑:“没事就多吃点溜溜梅。”
“......”
秦寻根本没精力和他吵架:“你怎么突然要去东京?”
“找我未来老婆玩。”
他低低笑出声:“不怕你们家老头剥了你的皮?”
傅行深也笑:“这次有圣旨在手。”
“我也去。”
“你去干什么?你也有老婆在东京?”
秦寻被他戳到痛处,手一扬,一个枕头直接飞出去。
“老子去散心,不行吗?”
傅行深接住枕头,扔回他脸上。
秦寻抬起眼皮,翻身下床,完全把傅行深当成空气,自顾自打开衣橱挑衣服,洗澡,刮胡子,刷牙....
半个小时后,方才人不人鬼不鬼的秦寻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杀伐果断,冷漠专行的秦家家主。
“走吧。”
“去哪?”
“你去哪我就去哪。”
“......”他还能再不要脸点吗?
秦寻看着他,淡淡道:“总之,我不想留在这里。”
傅行深很后悔,早知道直接打个电话跟他知会一声算了,那么现在身后也不会多个拖油瓶。
秦寻低头点烟,顺手给他塞了一根。
傅行深捏着香烟,目光在他脸上打了个转,除了眼睑下方淡淡的青灰色,还有神态里透出的几分疲惫和憔悴,看不出任何失魂落魄的痕迹。
第二天恰巧是平安夜,下午两点,两个男人一起踏上飞往东京的飞机。
到达东京机场已是晚上六点多,傅行深心急如焚,急着见楚楚,秦寻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吵着要去银座吃饭。
若不是看他最近状态太差,傅行深一定会一脚把他踹飞。
两人叫了车,来到银座最出名的寿司店。
刚下车,傅行深视线随意一扫,停在不远处的娇小身影上,一眼就在熙攘人群中认出她。
那一刻他心底有一场海啸,但他眼神太安静,没有叫任何人瞧出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