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烬其实早就发现了红爵酒庄的暗黑贸易，他的洞察力与联想能力堪称一绝，借助自己修炼的深厚神识，找几个破绽出来还是简简单单。

他好奇的是，苏默语竟然也很快就发现了这里的端倪，不愧是苏家的继承者。

“是账目，我有一次在检查新野各区域产业时，偶然间发现红爵酒庄可能在做地下产业。”

苏默语向方烬解释。

方烬便问道：“账目不对？”

他心想红伯爵不应该犯这种低级错误。

“是太对了，毫无缺漏，正常到令人找不出半点毛病。”苏默语却道，“一个酒庄，无论淡季旺季都是差不多的收支，抛开其他附加产业不谈，说其中没有任何隐情，我不太相信。”

方烬听完点了点头，有时候太过规矩也会暴露自己的独特，看来这做假账也是一门学问。

苏默语能从这个角度来分析，她不是以前吃过亏就是曾经也玩过类似的手段，当真是阅历丰富啊！

“接下来去哪？”方烬突然转移话题。

“去雕塑店，父亲得病后就格外信仰神佛，他随行的除了专业医疗团队、保镖等服务性质的人员，还有几位神学大师。”

苏默语把大概情况都向方烬复述了一遍。

这几位大师，有研究佛学、道教、周易……甚至还有外国宗教，可谓是“面面俱到”。

如果换在以前，苏熙让或许不会太信，但自从灵气复苏后，全世界的认知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关于世界上是否有神，人们又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倘若是普通民众，陷入一片混乱的观念斗争中，最容易被言论蛊惑，带偏，继而转变认知。

所以在乱世之下，学会耍嘴皮子忽悠人，也不失为一种优势。

显然，那些自诩大师的神学家就利用了苏熙让的欲望，他们想从中牟利。

这跟古代的某些方士有何区别？

……

“这家店也有问题吗？”

两人到了雕塑店前，这是一幢老旧的中式屋宅，有一种上世纪初厚重的历史感。

门匾上写着“鸿鹄宝斋”四个飘逸的大字。

“这家店除了卖的比较贵，其他没什么大问题。”苏默语来时就查找了以前的资料，她仔细核对后得出这个结论。

方烬“哦”了一声，心想一个雕塑不至于卖得和奢侈品一样贵吧？

入店，各式各样的雕塑陈列在展柜中，如同博物馆的布局朝四处排开。

柜台前，一位发须尽白的老者恭敬的端坐着。

“大小姐，今日不是来求塑像的吧？”那老者笑眯眯的问道。

苏默语则是直接道：“鸿鹄斋主，我父亲在您店里订购了几尊神像，请问都有哪些？”

老者伸出四指，一旁正在端详雕塑的方烬立马侧着耳朵凑了过来，那老者依旧是笑眯眯的说道：“分别是这个……观世音菩萨、药师琉璃光如来、文殊菩萨和弥勒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