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克涛也跟着一起,小姐是他从小带大的,跟亲生的那是没区别,心痛啊。
火灾,丧父丧母。这一连串的事情搁谁身上都不好受,更可况还是个二十几岁的女孩子。
可王蝶语脾气倔,谁说都不灵,死活就在这了。
王焕树没办法了,朝老周使眼色,意思让他和卫雪松说说。
周克涛点点头,起身来到卫雪松身边,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
卫雪松这会正看着长明灯呐,刚刚三人的话他都没怎么听,这会周克涛来说,他才算明白过来。
心里一琢磨,是该让王蝶语去好好休息。这人哭得都不成人样了,更可况,她在这容易把鬼召来。
“王小姐,您听我一句劝,尽孝道不在那么一时,身体要紧。”卫雪松走过去说道。
王蝶语抬起头,眼中无神,她苦笑一声说:“卫先生,您是做白事的,今儿您的身份理应是最大,您的话我也该听。可我父母惨死,我身为儿女,如何能睡得着?”
卫雪松迟疑了一会,小声说:“王小姐,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世事无常。您要是真想留,我也不强劝。可明夜里,得出路,您得上前扛幡,我看您这状态……”
说到此,卫雪松没再说下去,给王焕树使了个眼色。
王焕树立马会意,插话道:“是啊,蝶语,我把这茬给忘了,明天出路可是大事情,按规矩得绕这村走上一圈呐,您这吃得消吗?”
王蝶语面色有些动摇了,她清楚自己现在身子的状况,走路都得来个人搀着。
明天要是真扛幡走一圈村,那以现在的状态是不太可能,但不管怎么说,那幡只得她来啊。
“可……可……”
王蝶语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行了行了,别可了,我和你说,你呐好好休息一晚,别把明天的事情搞砸了,明天本家的那些个亲戚可都看着你呐。”
叔叔的一番话是彻底断了王蝶语的念想,她悲叹一声,点点头。
“哎,这就对了,老周,扶着上去吧。”
周克涛忙过来扶起小姐往二楼走去。
等两人走了,王焕树又坐了会,便起身朝前院走去。
整个灵堂就剩了卫雪松,他松开手上的黑巾,又给绑紧了,眼睛盯着那两口冰柜。
乡下的夏夜和城里不一样,没那么热,偶尔刮起的夜风吹得案桌上的烛火晃晃悠悠。
卫雪松坐在椅子上就感觉脚底凉,紧跟着一股子寒意从脚底心直冲脑门,吓得他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灵堂静地可怕,隐约约能听见前厅搓麻将的那些声音,但到了这会都已经是犯困了,声音比起刚开始那会已经小了不少。
绕着这灵堂走了一圈,没发现什么问题。长明灯也没灭,冰柜里的两具尸体也安安静静的躺着。
可就是没理由的冷,冷得卫雪松直哆嗦,事出反常必有妖。
又何况卫雪松是常年见鬼的人,这种事情他是见惯了的,当下就快步往外走,来到了这中院,那股子寒气就没了。
看起来它们不想让我待在灵堂。卫雪松琢磨着,可这是为什么呢?如果它们想要害自己,刚刚就大可以出手了啊,难道另有隐情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