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的火光仍在陶悦脑海中不住闪现,那刺目的橙红色光芒,如同一把把利刃,一次次割开她的记忆。仓库的焦糊味仿佛还萦绕在鼻尖,那股刺鼻的气味,混合着燃烧的塑料和木材的味道,让她胃里一阵翻腾。
虽然吴老板和林神秘人已经被捕,但这仅仅是撕开了一个小口子,更大的黑幕还隐藏在浓雾之中。
她站在废弃工厂的残垣断壁间,脚下是破碎的砖瓦,每一块砖瓦都带着粗糙的触感,硌得鞋底生疼。四周的黑暗如同巨大的怪兽,张牙舞爪,要将她吞噬。风呼啸而过,那风声在耳边尖锐地呼啸着,像是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又像是在为她即将开始的战斗吹响号角。那风刮在脸上,带着冬日特有的冰冷与刺痛,如同一把把小刀在切割。
陶悦紧了紧拳头,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不破不立,必须将这股黑暗势力连根拔起!她攥紧手中的证据袋,沉甸甸的,像一颗随时会爆炸的炸弹。她能感受到证据袋粗糙的质地,以及里面纸张的厚度,仿佛握住的就是正义的希望。
警局的大门近在咫尺,却仿佛隔着千山万水。推开沉重的大门,刺鼻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那股味道十分浓烈,几乎要呛得她喘不过气,还夹杂着淡淡的烟草味,那股陈旧的烟草气息,让她有些不适。
警局里人来人往,每个人都行色匆匆,脚步声、交谈声交织在一起,仿佛背负着巨大的压力。陶悦径直走向陈探长的办公室,走廊里的日光灯发出冰冷的光芒,那惨白的光线毫无温度,照在她脸上,更显得她脸色苍白。
“咚咚咚”,敲门声在寂静的走廊里回荡,每一下敲击都像是在她的心头敲响。
“进来。”陈探长的声音低沉而疲惫,像是从幽深的古井中传来。
陶悦推门而入,将手中的证据袋放在陈探长的办公桌上。
“陈探长,这是我找到的新的证据。”
陈探长拿起证据袋,眉头紧锁,却没有打开。
“陶法医,我知道你很努力,但这件事情牵扯很广,不是你一个人能扛得住的。”
陶悦心中一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仿佛瞬间坠入冰窖。
“陈探长,难道我们就任由这些罪犯逍遥法外吗?”
陈探长叹了口气,抬头看着陶悦,眼神复杂,那目光中既有无奈,又有担忧。
“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已经做得够多了,剩下的,就交给警方吧。”
“交给警方?”陶悦冷笑一声,那笑声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格外刺耳,“上次的爆炸案,要不是我……”
“够了!”陈探长猛地一拍桌子,打断了陶悦的话,那拍桌子的声音震得桌上的文件都跳了起来。“你以为你很聪明吗?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给自己带来多大的危险?”
陶悦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我知道,但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
突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一个身材高大的警员走了进来,在陈探长耳边低声说了几句。陈探长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原本就严肃的面容此刻仿佛笼罩了一层寒霜。
他挥了挥手,示意警员出去,然后看着陶悦,一字一顿地说道:“陶法医,你走吧。现在,立刻,马上!”
陶悦愤怒地瞪着陈探长,大声说道:“陈探长,你们警方如果一直这样畏首畏尾,怎么对得起身上的警服?你们内部是不是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说罢,她猛地转身,大步离开了办公室,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坚定而决绝。每一步踏在地面上,都发出沉闷的声响,宣泄着她内心的愤怒。
走到警局门口,她停了下来,回头看了一眼警局的牌子,眼神冰冷。
“等着瞧……”她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
陶悦走出警局,冷风像刀子一样刮过脸颊,割得生疼,却浇不灭她心中燃烧的怒火。她不是温室里的花朵,也不是任人摆布的棋子。陈探长的警告,反而激起了她更强烈的斗志。她就不信,这天底下还有王法管不了的事!
回到自己的公寓,陶悦一头扎进堆积如山的资料里。打印纸上的文字在她眼前跳跃,那密密麻麻的黑色字体,仿佛一个个跳动的音符,演奏着一曲诡异的旋律。她揉了揉酸涩的眼睛,那眼睛干涩得仿佛要冒出火来。端起早已凉透的咖啡,灌了一大口,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来,让她更加清醒。
突然,她像是触电般,猛地坐直了身子。一个被她忽视的细节,像闪电一样划破了她混沌的思绪。
刘护士!
那个唯唯诺诺的小护士,曾经无意中提到过一个神秘的“林先生”。当时陶悦以为这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现在想来,这个“林先生”很可能就是整件事的关键!
陶悦立刻驱车前往医院,找到了刘护士。
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凝固了,原本嘈杂的医院突然变得安静异常,周围的医护人员都停下手中的动作,像看怪物一样看着陶悦,那一道道目光,如同尖锐的针,刺在她的皮肤上。刘护士一看到陶悦,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神躲闪,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