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声自语:“朕又何尝不希望有别的选择,阿寰,终究是皇兄对不住你。你恨也罢,怨也罢。”
“但景国的安稳不能不顾。南疆贼子虎视眈眈,若此时因儿女私情而乱了大局,景国必将生灵涂炭。”
景惠帝走到御书房的窗边,望着远方的天空,眉头紧锁。
他深知在此事件中,他与景寰的兄弟情分已出现了深深的裂痕。
他唤来高公公,沉声吩咐道:“密切关注淮王的一举一动,不可让他有任何闪失。但也不能让他逃脱。否则朕,拿你是问。”
高公公知此事牵扯到景国未来,遂郑重的点了点头:“奴才遵旨。只是郡主那里?奴才该如何回禀?”
景惠帝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道:“郡主那边,先瞒着,别让她知晓。她若问起,就说淮王一切安好,已回封地处理政务去了。”
高公公应了一声,却面露难色:“皇上,永安郡主聪慧过人,又擅占卜,只怕瞒不了太久。”
景惠帝眼神一凛:“能瞒一时是一时,朕不想节外生枝,另外,将看押淮王的地方选在皇家禁地附近。也许这样,更能达成朕心中所愿。”
高公公面色煞白,颤声道:“皇上,此事风险极大,搞不好,淮王爷会死的。”
景惠帝缓缓闭上眼睛,神色间满是痛苦。“朕又何尝不知道,此事风险极大。作为皇家人,外敌来犯,得有随时随地奉献一切的准备。就算阿寰要怨朕,朕也要为我景国的百姓,搏得一线生机。”
高公公见景惠帝如此决绝,也不再多言,只是默默垂首。“奴才遵旨,定当妥善安排。只是皇上,若郡主知晓真相,恐怕……”
景惠帝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走一步看一步吧,如今朕只能先稳住局势。”
高公公退下后,景惠帝独坐于御书房内,心乱如麻。
温锦收拾好东西后,久等景寰不归。心中莫名的恐慌,她的心脏忽然揪疼不已,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不应该啊!我已将最近发生的几件事,以黑衣人主子的身份和口吻,书写于那封书信之上。”
“景惠帝,知我是景国的圣女人选,应当会放我离宫。这样既能减少他对我的怀疑,也能避免因我而给皇叔带来的麻烦。”
她喃喃低语,神色间满是疑惑。“到底是谁那里出了问题呢?”
她轻抬左手,欲要进行测算。
就在温锦进行测算之时,高公公忽然来到院子里,只见他步履匆匆,神色间有着一丝慌乱,若不仔细观察,很难察觉。
温锦还是从他的神情中,捕捉到了一抹异样。
“奴才,给郡主请安。”
“高公公,您怎么来了。皇叔呢?刚刚还要送我回府呢?怎么没见到他人呢?”
“回郡主的话,奴才正是为了此事而来。云城出了要紧的事,淮王爷返回封地处理政务去了。王爷离宫前,曾吩咐奴才,亲自将您送回相府。”
“皇叔不打一声招呼就走了,怎么会这么突然?那他可留下什么话给我。”
“王爷命奴才将进宫的牌子交给郡主,说是让您替他代为保管。您也可持手中的腰牌,在宫中畅行无阻。”
高公公恭敬地将淮王的腰牌递到温锦手上。
温锦从腰牌上感受到了景寰独有的气息,心中并没有生疑,随即将腰牌揣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