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烛火,将御书房照得亮如白昼。
景湛坐于御书房的龙椅之上,神色冷峻,他的手指轻轻的敲打着桌面,面上满是疑惑不解。
青鸾站在御案下首,神色恭敬,单膝跪地,开口禀告道:“皇上,京中某处院落里,疑似有南诏人聚集,那些人对外称是外来的客商,与我景国做一些生意上的往来,相关的文书一应聚全。可怪就怪在,那些南诏人都有高深武功傍身。”
景湛眉头紧皱,声音寒冽如冰:“哼,既有完备文书,却个个身负高深武功,此事怕是没那般简单,莫不是借着客商之名,行那窥探、图谋不轨之事。鸢鸢与念儿的陵墓被毁,定与他们脱不了关系。”
青鸾颔首,神色凝重:“皇上圣明,臣也觉着蹊跷。臣暗中查探多日,发现他们往来频繁,所出入之处,不乏城中要害之地,而且彼此间交流用的是南诏密语,似在刻意隐藏什么。”
景湛眸中厉光一闪,霍然起身,龙袍下摆簌簌作响,“朕的京畿之地,岂容他人肆意撒野!传令下去,加派人手,盯紧他们一举一动,万不可打草惊蛇,定要摸清他们究竟所图为何,背后有无南诏皇室指使。”
看着青鸾欲言又止的模样,景湛见状,眉头一皱,沉声询问道:“可是还查到了什么?”
青鸾字斟句酌后,缓缓说道:“他们中随行的还有一名女子,那女子身穿玄色彼岸花服饰,头戴帷帽,看不清真实面容。领头的男子,对她特别恭敬,不像是对外所说的夫妻身份。而且,埋藏在京中的暗桩,还听那男子唤那名女子为洛洛。”
景湛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光芒,那光芒仿若寒星乍现,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疑虑。
他负手而立,在御书房中踱步,龙靴踏地之声沉闷,似是叩问着这重重迷雾背后的真相。
景湛喃喃自语,眉峰紧蹙,似要从这简单的信息中梳理出有用的线索,“玄色彼岸花服饰…南诏皇室只有亲人故去的情况下,才会穿上有彼岸花的服饰…难道说…那个叫洛洛的女子,是鸢鸢的姐妹。他们费尽心机将陵墓毁坏,就是为了偷偷将鸢鸢的尸身运回南诏。”
青鸾闻言,惊得猛地抬头,脸上满是错愕与恍然交织之色,“皇上,若真如您所推测,那这背后藏着的竟是如此阴私算计!可臣此前探得,南诏近些年皇室安稳,近期并未听闻有哪位公主或皇室成员亡故,这般悄无声息着玄色彼岸花服饰行事,着实诡异。”
景湛眸中寒意更甚,犹如霜雪覆积,“哼,南诏皇室那些腌臜手段,向来层出不穷。当年鸢鸢与我结缘来到景国,本就诸多波折,他们怕是一直贼心不死,如今瞅准时机,妄图暗度陈仓。”
说罢,他大步迈向窗边,猛地推开窗扇,寒风裹挟着夜色涌入,吹得烛火狂舞,恰似他此刻激荡难平之心。
“青鸾,传令影卫,即刻对那名叫洛洛的女子秘密监视。再派暗哨严守各城门要道,加强盘查,一只鸟雀也不许放过,绝不能让他们带着鸢鸢的尸身踏出京城半步。”景湛攥紧双拳,指节泛白,神色冷峻决绝。
“另着礼部,详查典籍中有关南诏丧葬服饰、仪式细节,比对此番种种行径,寻出确凿破绽,朕定要在他们阴谋得逞前,将这丑事连根拔起,让南诏付出代价,敢在朕头上动土,他们也该掂量掂量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