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一路来到马棚,路上碰着同行的贾琮,两人一道来看到傅赫同洪暄一干人等十来个,早在这牵马候着了。
与身旁的人不同作为亲兵的傅赫并没有戎装配刀,而是常服加身,手里牵着一匹北疆来的纯色黑毛三河马,马上挂的弓箭与洪暄等随从手中的牛角弓很不同,竹木制,长七尺三寸,上长下短,看着很漂亮,不适合骑射。
贾琏走到傅赫面前,从他手中接过马来,问,“我不在,你就到营里住着,其它事不用管。”
“明白。”
“人都准备好了吗?”这句话问的洪暄,洪暄是贾琏的亲卫队队长,家生子出身,平时不在京城,而是待在城外的庄子上训练部曲。
“回爷的话,人都好了,只等下令。”洪暄的声很壮,和他的体形一模一样。
“那就走吧!”贾琏踩镫上马,环视众人。
“是。”伴随着整齐划一的上马动作。
贾琏在前头,洪暄领着众人跟在后头。方出府门,贾琏欲往右,身后的洪暄轻声提醒,“爷,看那边.....”
顺着洪暄眼睛看的方向,贾琏转头看见东府会芳园门口有个人影,天色太暗,看不清。
便示意手下人去看一下,随着人被带到近前,是身子有些佝偻的焦大,他跟在贾琏人后头,见了贾琏,面上喜色多,忙上前打了千,给贾琏请安,口里还吐些喜庆吉祥话。
贾琏见了,让他起身,语气和蔼些,问,“怎么,这么大年纪了,还宿夜守门,这可是个辛苦活。”
“回二爷的话,是府上管家派的差事,我也不大能做事了,只不过在府里混着罢了。我搁门后窝着,突然听到马蹄踏地的声,于是就醒了,出来看看,不料.........”
贾琏伸手止了他的话,“如今天还冷,一时醒了倒是我的不是了,还是早回去吧,我也还有事。”
洪暄从袖里掏出一块碎银子,马上弓身递给了焦大,笑着说了句,“老爷子,拿着吧,这大冷天的,拿回去回头买壶热酒点点小菜,暖暖身子。”
说完,骑马跟上贾琏,往北城门去。
骑着大马的贾琏对焦大的出现没有什么观感,他是东府的人,可不得用,他的话有真假两种可能,无论哪一种,贾琏都没心思想。
一行人到了北城门口,贾琏已是起的很早了,到的比较早了。可还有人比他更早,是谢鳞,身旁也有十来个备弓持刀的部曲家丁。
二人见了面碰拳说笑,今日守北门的又是成闾。早在谢鳞带人到时,他就从榻上跳了起来,让手下人都精神点,自己又前去拜见这位枢密院参将,得知了是要去围猎,心下一震,暗骂自己倒了大霉,怎么是他值守的日子撞上这事,晦气。
如今远远地又瞧见贾琏来了,只能一脸笑嘻嘻地跑过来问好,只简单交谈几句,就又回到城门口值守。
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东边的天际已露出一抹淡淡的鱼肚白,参与今年围猎的人也陆续赶到,韩奇、陆预、柳鸢、萧愈这些是旧年在京的老人了,冯紫英、金琦、袁邰等是今年来参加的青年才俊,加上各自带着的部曲家丁,差不多有两百来人,都是备弓持刀。
等到时辰差不多了,北城的步军们打开了城门,所有人都把目光看向贾琏,等待他的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