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由礼谈到义,进而谈到利,在义利二字上产生了严重的对立。
这会使得在嘉祥二十年以后有所缓和的儒家学派间的思想争论再度趋于激烈。
不过没什么大不了的,还没到盖棺定论的时候,有的讲呢。
那时他傻乎乎地记了这些,回到家母亲问起,照着模子回了,结果母亲听了,一顿竹笋炒肉,让他记忆犹新。
那时还非常不服气,挨打时还问为啥不打哥哥,这是他教我的。
不说还好,说了母亲突然流起泪来,也不打了,晚上父亲从枢密院回来,听了,什么也没说,一只手把他提溜到庭中,站了两三个时辰,不是大伯母过来劝解,他怕是站一夜,要死人的。
而罪魁祸首的哥哥把他送回家,就出城去了,次日方归。听了这事,只又出门买了一个彩色泥塑娃娃和一本话本小说送他,然后去母亲院里站了一天。
现在知道了当年的事,回想起来,那时的哥哥已经不决定回头了,母亲正是因为隐约知道了些什么,才伤心。
于是想到这的陆预把这个故事讲给了四个哥哥听。
贾琏知道了,只是沉默,谢鳞、韩奇、萧愈的心情各不相同。
谢鳞父亲早逝,是长兄一手带大的,这件事,兄弟二人是同道之人;韩奇则是伤心多一些,父亲在这事上是支持的,站在背后看着他带着部曲出的门;萧愈毫无波动,那天举事的人中光他的堂兄堂弟就有五个,大不了一起死,下去陪祖父和叔伯们。
沉默中的贾琏想起前世看的一本小说,那个作者早该死了,不知是不是刀片寄的不多的缘故,活到现在。
关于那本书的故事有很多段子,关于一对父子是这样说的:与父亲一同战死,是儿子的荣耀;与儿子一同战死,却是父亲的耻辱。
可又不知一个父亲要送儿子上战场时的心情是怎么样的,可惜我没文笔去写。
但那一天的清晨,十三个少年做好了背靠背死去的准备,在淅淅沥沥的雨中,伴随着朝阳的升起,迎接可能到来的刀剑葬礼。
那样的死亡也很好,一点都不孤独。
如此这般想着,洪暄在屋外敲了敲门,贾琏意识到已经很晚了,还有事办,但接下来的事情陆预就不适宜参加了。
便同他讲,夜已深,该散了,明天还有的闹呢。
就在陆预起身打开门,准备跨出去的时候,贾琏又喊住了,
“恭喜呀!”
陆预一脸懵,不知恭喜什么。
谢鳞笑着说,“伯母已经跟我们讲了,年后已为你选好了人家,是位知书达理的小姐,婚事约在下半年举行,在这要恭喜了呀。”
陆预脸上泛起红,加上方才吃了点酒,受了火烤,如今又站在风口上,愈发醉了。
愣在原地有一会,支支吾吾地问了一句,“是谁家的姑娘?”
“这不该由我们告诉你。”贾琏和蔼地看着他。
“哦哦...”陆预直点头,一只脚跨过门槛时却又绊了一下。
韩奇打趣他,俏声喊到,“晚上可别觉着热,脱了衣裳,小心着凉!”
这话激的陆预掩面夺路而走,连身旁打着伞的护卫都不等了。
庭院内的护卫们都笑了,黑夜里的笑声中带着欢乐,人总不能一直冷下去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