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姐夫明天回来,什么都会买上,不缺一顿酸菜。”
夏莹莹捞起锅里几根煮面的面条,用小勺捣碎,抱起小宝一点一点喂。
这情景跟妈妈照顾孩子有什么区别。
陈美莲看了一圈这间屋子,新烤箱炉,新暖壶,新碗新筷子,她俩吃肉吃白面条。
这些东西都是江山讹了老周一把钱买的。
老周那把钱是个大麻烦,有可能要自家男人还掉,想到这儿,陈美莲又沮丧又烦躁。
再狠狠看一眼小梅,转身出去了。
等你小姨走了,你爸爸出去,看我怎么收拾你个小屁孩,不管怎么样你妈死了。
陈美莲气呼呼回家。
江红旗一脸焦急:“他们不来咱家吃饭?”
陈美莲叨叨了一堆。
“吃什么吃,那个夏莹莹做了肉臊子汤,也擀了白面条,给小梅吃的跟过年一样,你说气不气人。”
“凭什么小梅比咱娃穿的好吃的好,就因为她小姨在家照顾她?”
“江红旗,你就不能再想想别的办法?”
江红旗越加烦躁:“我这不是想着吗,一定要把那张字据拿回来。”
那张字据是江红旗写的,手印子也是他的手印,说孩子自愿卖给老周,拿老周两千块钱,以后再不追究。
老周阴得很,他要不承认这张字据跟他有关系,都是江红旗自己瞎搞事拉拽他,这就麻烦了。
老周的关系很广,朝里有人打掩护,江红旗压根拿他没办法。
过了三天,这五百块还不回去,老周肯定找上门。
江红旗急得团团转,一口饭都吃不下去。
他突然停住脚步,眼神看向窗外:“我主动去找老周,我还就不信。”
江山不是赶着骡子车跑县城做买卖吗,县城是老周的地界,他总有办法解决这个麻烦。
自己干么在这儿急的团团转,一天一天干么看这小子脸色。
明天一早去县城办事。
这么一想,江红旗感觉饿,这才坐在饭桌前吃一碗面条。
陈美莲想说什么又不敢说。
“你有什么话就说,你憋什么。”
“我觉得那个夏莹莹有些不对劲儿。”陈美莲说一句。
“怎么不对劲儿?”
陈美莲给自己男人说出不对劲儿的具体地方。
夏莹莹穿着她姐姐的衣服,盘成了她姐姐的头发,站在案板边切面条,那情景跟她姐姐做饭时一模一样。
她还说这个寒假不回去,等腊月二十三了再说,陈美莲不信她跟她姐夫敢睡一个屋里?
还有啊,陈美莲总觉得夏莹莹 的言谈举止就是夏娟娟。
江红旗听完老婆说的话,觉得老婆瞎疑惑。
“她俩是双胞胎姐妹,能不一样吗?”
“双胞胎有啥稀奇,老的小的我都见过,没见过她俩这样的,咋可能啥都一模一样,你不是说夏莹莹读了四年大学么,读了四年大学的人就那样?”
江红旗哪管夏家双胞胎姐妹是不是一模一样,吃完饭筷子一放去村长表弟家借钱。
李旺军给他翻白眼,红旗表哥你不早说你要用钱。
还下午那会儿,三百块钱借给山子了,让山子做一趟买卖,三百赚五百,五百赚一千,一千赚两千,到了春耕买个大牲口耕西山荒地。
江红旗看出来,李旺军故意挤兑他,说借骡子车借钱给江山,意思是当亲哥的没当表哥的好。
江红旗借钱没借上,愁的一脸疙瘩。
李旺军拽他一把问:“红旗表哥,你这两天不对劲儿,你们兄弟俩到底出啥事儿了?”
江红旗赶紧掩饰:“没,我兄弟俩能出啥事,你没钱借我算了,我走了。”
李旺军看着匆匆离开的江红旗背影,嘴里嘀咕,他就是不对劲儿。
李村长的又想,天都黑了,不知道江山表弟进到货了没。
他今晚肯定住在县城招待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