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没有去阻拦,他想看看陈大发的态度,易中海一向是谋而后定的那种行动作风。而刘海中则是没脑子傻傻往前冲,阎埠贵则是多方观望轻易哪儿都不得罪的望风派墙头草,这样的好处是不容易把人给得罪死,但坏处是吃屎他都赶不上热乎的,所以只能每次占点小便宜而已。
所以他想看看刘海中与陈大发会如何,再做下一步的决定,刚好方平安不在这一桌。
刘海中还在喝多了“似的”干嚎着:“大发兄弟,我不是人,我为了我们家光齐能在院子里独占啥头,独领风什么——”
“我拦住了平安不让他去中考——我毁了他的前程啊!多好的孩子啊,我当时就是糊涂啊!”
“大发兄弟,你说怎么罚我,你要不打我一顿吧,我保证不吭声,我很抗打的!”
也不知道这刘胖胖是真醉了还是假醉了,反正这个话说的那是——一言难尽。
陈大发还是一脸谦卑的笑容,但他那粗糙的大手直接抓住了刘海中,然后往下那么一拉,直接给按在了凳子上。
你刘海中是锻工力气大,我陈大发是木工,手上的劲儿也不弱啊。
“儿孙自有儿孙福,你跟平安的事情,平安自会处理,我不干预。”
陈大发在那种环境下待了几年,每天卑躬屈膝地活着,这么点心思他难道看不出来吗?
外人和亲儿子,那自然是向着亲儿子啊,平安说这事儿过去了那就过去了,他要说没过去——最多我拦着不让他弄死你,别杀人,其他的,我儿子说的算。
陈大发他可不傻。
“大发啊,那可不行啊,孩子你得管啊。以前是你不在,这孩子狂的没边儿了,一点儿都不把院子里的长辈们放在眼里。你现在回来了,可得好好管管他。”
易中海见陈大发没有发脾气,也还是一脸谦卑的样子,于是稍微加重了点语气。
只要搞定了陈大发,你方平安不得听你爹的话吗,那不就好办了嘛!
“我儿子户口随她妈,我当年不是净身出户了嘛,已经分了家管不着啊,现在的年轻人想法又多,管不着管不着。”陈大发还是尴尬地笑着,不过手里的酒杯已经放下了,手上的青筋也在跳着,他还在忍耐。
以前陈大发就是这个性格,对人和善,能忍则忍,而且他是白狗子劳改犯,你不忍没有办法啊。
“那不能够,你是他爹,你管他天经地义嘛。孩子就是得管教,咱不说多,至少院儿里咱得学会尊老爱幼吧?你们家平安这一天天没大没小的,见人也不知道叫一声,我们几个大爷他不叫也就罢了,还成天称呼老太太为老聋子,自己天天吃独食,这自私的性格一旦养成了,以后——”
见陈大发还在讪笑着忍耐,易中海便开始加料了,他知道陈大发的脾气,也知道他这种身份“有污点”的人是多么谦卑,所以不自觉的又开始PUA起来。
人只要有弱点,那就很好拿捏了。
刘海中在一旁都不知道怎么插话了,只能打着哈哈:“老易,今天是大发兄弟的好日子,你说这些干嘛?”
王主任也在旁边圆场:“易中海同志,今天咱们不讲这些,吃饭,喝酒。”
阎埠贵还在快速吃着,他的吃相很文雅——但是很快速,跟他没关系,有这时间多吃一点不好吗?
秦淮茹也在这桌,也在打着圆场:“一大爷,您就别说了,事情都过去了,大发叔,平安兄弟他确实脾气有点暴躁,这对他也不是什么好事儿,大家都是邻居,要和和气气才对——”
只隔了几米远的那一桌,许大茂站了起来,他看不下去了,要过去搅和,这不是欺负人吗?
可方平安把他给拉住了:“再看看。”
他想看看这个老爹到底能忍到什么时候,真要能忍,他这当儿子的也没办法,只能说让老爹以后少回院子,免得被这些臭狗屎给缠住了。
老一辈的心思他既不懂也猜不透,只能说老爹的烂摊子他来收拾呗,无所谓了。
可话刚一落下,那边就出了状况。
——砰——
只见陈大发笑着,迅速地拿起酒瓶子一下子就敲在了易中海的脑袋上!
瓶子砸了个粉碎!
易中海脑门子上当时血就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