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方平安则是继续摇了摇头：“别介，说了，面饼是我们厂的核心技术，概不出售。”

胡一帆则是以为方平安坐地起价，恼怒的说道：“方厂长，三万块钱已经很多了，这已经是我们最大的诚意了！人要学会知足。”

而这个时候他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王主任，程主任，包括那个端茶送水的刘什么什么的（我就不配被人记住名字是吧？）都一脸的无辜看着他。

“我说的没错啊！这年头三万块钱是什么概念？大家平均工资也就三四十的样子吧？”

“三万块钱普通工人不吃不喝也得攒个七十年啊！”

“程叔，我是真的很有诚意的，这年头厂里收购民间配方，奖金也不过五十到一百的，这个您是知道的，规矩就是这样。”

程主任没法，伸手拦住了胡一帆的继续发言。

“一帆啊，按理说这事儿我不应该插手，不过叔也得劝劝你，既然想谈合作，那来之前你得好好做做功课，不要一来就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

“这位是什么人你真的不知道吗？”

胡一帆顺着程主任的手指再次看向了——正在用可怜的目光看着他的方平安。

“他不就是新村食品厂的厂长吗？也是新村的村长，一个农民而已。”

程主任无奈地摇了摇头解释道：“人家还有一个外号——东城区猎王。”

听到这个，胡一帆瞳孔一缩，而其他几人还一头的雾水，他们并不是生活在东城区的，对这些事儿不了解。

“人家出门一趟半个月，就能打两三万斤猎物，你说的三万块钱对于普通人来说那是天价，但对于方同志来说，一个月就光靠打猎，三四万块钱的收入完全不是回事儿。”

“哦，对了，人家还无偿给大戈壁那边捐了三万斤肉，这是在咱们国家研究茶叶蛋期间的事情，上面还给他发了一个牌匾。”

“还有，咱们现在的亩产三千斤的高产土豆，还有高产玉米和红薯，都是人家种出来的。”

“就连咱们大院里的调味料十三香，也是人家的产品……”

“所以三万块钱对于普通人，甚至对于你我一样的都算是大事儿，但对于方同志……”

“一个月的时间都不用，他就可以赚的回来，就看他想不想而已。”

“所以你的这个方案……真没什么吸引力。”

啪啪啪的打脸啊，胡一帆的脸都快绿了。

这事儿他有耳闻，但当时听的也是一笑而过而已，这些年放卫星的事情还少吗？

之前以为是东城区办公室，也就是程叔这边夸大其词而已，但现在看来——

这是真事儿？

程叔不至于在这种场合还跟自己说虚头巴脑的东西。

所以人家对于三万块钱完全不在意啊！

这可怎么办？

而且程叔提到了上头给牌匾的事情，还有那高产种粮……

也就是提醒自己不能用威逼利诱的手段，得掂量点儿。

不然事情弄大了，那就不好收场了。

一时之间，胡一帆也没了主意。

最后他只能忍着心中的不悦与疑惑问道：“方厂长，好吧，我承认是我小看了你，对不起。”

“但合作的事儿就不能再谈谈吗？我们真的很需要贵厂面饼的技术。”

他只能忍着，来之前在家里和大院儿里立了军立状，绝对要把食品总厂方便面这个产品重新盘活。

弄好了，他胡一帆就是功臣，弄不好，他就成了大院儿里的笑料了。

但没有想到方平安这里这么难缠？

“你要是真想合作的话，看在程主任的面子上……”方平安想了想。

“我这里倒还真有个法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