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一战,黄雀顷刻间便至。”李童儿背负双手,颇有几分老气横秋的说道。
气势倒是拿捏足了,有几分大高手的模样,便是不知这是否也是乌鱼先生教的。
不过,话音刚落,只听得一声长啸响起,紧跟着便是男子说话的声音从屋顶上响起。
“小先生这螳螂黄雀之论实是高妙,我就勉强充当一番这个提前登场的黄雀好了。”
“不过,我对你带了什么东西不感兴趣。”
说话间一男子已然从屋顶上白衣飘飘而下,一点雪白的剑柄从肩头冒出。
一张颇为俊俏的脸庞,扭过头来双目一眨不眨的盯着刘元隐藏在面具下的双眸。
再次开口笑着言道:“不过在下对搁下身上的东西,倒是十分感兴趣。”
“我身上有何物承蒙公子看中?”刘元淡淡的回答道。
只见突然出现的这个人,刘元认识,那一夜太清山的月华之下,是两人的初次见面。
就是这个人,在紫薇山山主的气势下昂首而立怡然不惧,更是顶住了压力,背后长剑悍然出鞘一线。
只不过那个时候的双方,都没有谁会将刘元这个小人物记在心上,可能即使是取下面具,对方也不会识得他。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他叫窦岐初,元御阁玄级御使。
“我对搁下的项上人头有兴趣,想借来一用。”窦岐初看着刘元带着面具的路。
从来人的表情上,裴姑娘可看出他心情貌似还不错,同时也在暗自揣测来人身份,并且又高看了李童儿几分。
岂止是不错,窦岐初这会儿的心情可谓极好,鬼面,通缉令上排在第二的人物,被朝廷悬赏几百两雪花银。
除开一人之外,远远的超出通缉令上的其他人。
当初更是在太清山上,从众目睽睽之下,包括他们元御阁在内的众多高手之中,一举夺走了三千道藏。
别人他窦岐初管不着,他当时若不在那里也就算了,既然在,他便无法不将此事放在心上。
眼看着被鬼面夺走了三千道藏,更是顺利逃出生天,那时窦岐初心里就憋了一口气,迟早要手刃此人。
离开皇城元御阁时,古大人让他取几颗通缉令上之人的头颅回去复命。
当时他脑海中第一时间便浮现出了鬼面的影子,比起别的来说,这才是他最想一战的人。
如今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至于能不能赢,窦岐初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
右手缓缓伸到了背后,五指紧紧的握住了白玉剑柄,随着锵锵锵的声音,一点点的抽出长剑。
双目眼神犀利如锋,直勾勾的盯着鬼面的动静。
“上一次想拿我人头的人,现在已尸骨无存。”刘元变成鬼面之后的声音,听上去格外的冷血。
如果换在当初那太清山的小院中,打死铁牛都费了老大劲儿,可能窦岐初随手一剑便能要了他的小命。
可现在!刘元无所畏惧。
不再多言,窦岐初执剑在手,身子两个闪动,便已然从原地消失,剑锋直指刘元咽喉。
比起在码头前与夏象一战时,窦岐初抬手便用上了全力。
需知,盛名之下无虚士,这一战,窦岐初相当重视。
宝刀了然准确的拦住白玉长剑于半空之中,刀剑相交,其声清脆悦耳。
掌中劲力吞吐,刘元握刀的手一根根的青筋直冒,一刀顺着剑锋迅疾下滑,一连串的火花滋滋闪过。
也就是两人刚拼了不过一招的档口,李童儿已经悄然向后退去,说着一条早就预备好的小路溜之大吉。
战斗中的两人其实都注意到了他的离开,但正如窦岐初所言并不在意,刘元倒是在意,却没功夫在意。
毕竟眼前这位玄级御使的剑,也不是吃素的。
可除此以外,这里可是还有着第四个人。
裴姑娘最后看了战局一眼,身影慢慢的从阴暗的角落里消失,追着那年轻男子消失的方向而去。
待跑出一段距离之后,李童儿喘息两声,抹了一把其实额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心头暗道:先生言江湖凶险,果不欺我呀。
算算时间,那男子带着秘籍已经走了有一盏茶的功夫了,可眼下的情况是明显不能速战速决的。
刘元心里自然焦急非常,窦岐初是无所谓,可他的试炼任务若是失败了,还不知道要接受什么惩罚。
虽然吊坠从来没有说过有惩罚,但就舱舱的性子来说,没惩罚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当的一刀将窦岐初劈开之后,刘元迅速后退,继续压着嗓音道:“此时我正有要事,你约定个时间,咱们改日再战。”
“搁下莫不是弄错了一件事情,我来可不是与你友情切磋的,而是要你的命。还什么改日再战,岂不可笑。”
窦岐初说着真笑出了声,反手握剑又刺了出去,同时说道:“要想走也简单,赢了我,你就能走。”
雪白的一剑在半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圆弧,却带着致命的危险,半截衣袖落在地,刘元又退数步。
看着对方的面具,道:“若鬼面之名不过如此本事,今日你断是不能活着离开了。”
双目一寒,刘元心里已然怒极,对方一再相逼,看来不解决掉这个麻烦是不可能离开的了。
当下不再多费唇舌,双脚跺地一跃而起,刘元五指捏紧了然,调动起那一缕阳火精气,浑身气势奔腾,双臂一展犹如铁锁横江。
“开门。”刘元右手竖举长刀,一股炎芒自手腕而出,迅疾窜上了刀尖,火红蒸腾犹如烈日,一刀凌空就朝窦岐初面门劈下。
“见山!!!”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