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青嘴巴有些干,结结巴巴开口。
“我,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她想伸手安慰一下许寒山,却又半途缩了回来。
“没有。我的记忆有点问题。”
许寒山连连摆手,重新坐回床边,示意她也坐下来。
“我们之前熟悉吗?”
“不熟。我们今天一天说的话,比之前加起来还多。”
许寒山点点头。
“那就好。”
“先坦白,我的记忆真的丢失了大半。我没有在糊弄你们。”
“在这个世界的朋友、敌人,都被我忘记了。如果我做了什么让你感到奇怪的事,提醒我一下。”
他单手托腮,观察床上病人。
先前房间人多眼杂,很多地方,他都没有细看。
仔细观察下来,这个房间,处处充满怪异……
病人身高大概180厘米左右,身材很瘦。
绷带缠满病人全身,看不清具体样子。只能从口鼻绷带缝隙间,发现几根在卧床期间生长出来的胡茬和鼻毛。
根据胡子长度,确实是卧床一个月左右,房东这点没有骗他们。
谢青青也注意到这点,说道。
“寒山哥,你说。房东儿子,年纪大概有多大?”
“胡子这么长,怎么看都不是小孩子吧?”
许寒山揉了揉头发,有些位置还在渗血。
“考虑到房东四十多岁模样,他的儿子有胡子,倒也合理。”
“可能是十四岁到二十岁之间。”
“不过,十六七岁的大男孩,真会做那种鞭炮挂满全身的事情么……”
病人全身,到处都能看到从绷带渗出的血迹。
但是病人的手部,渗出血迹尤其多,绷带都被染成暗红色。
这点让许寒山感觉很诡异。
病人有着非常修长的一双手,即使被绷带缠的严严实实,也能看出手指细长匀称,没有奇奇怪怪的关节突起。
“寒山哥。”
说着,谢青青打开床头抽屉,发现一张被血渍和脓液浸泡过的报告书。
“患者皮肤呈焦痂、坏死状,创面渗液及明显肿胀,大部分区域触觉丧失。”
报告书上大部分文字已经辨认不清,她只得一小段一小段读出来。
“……确认患者烧伤属于重度烧伤。”
谢青青放下报告书。
关上抽屉,她向许寒山问道:
“寒山哥,这个房间里面,有很多绷带和药,我给你换一下?”
“你说,这些东西……我们可以碰吗?会不会有问题?”
经她提醒,许寒山才发现,自己肩头有一道伤口,正在汨汨渗着鲜血。
他不记得自己受过伤。
“应该没问题。”
于是谢青青放心转身,去桌上拿绷带和药水。
很快,她就把药品全部装到一个托盘,端着走了回来,熟练地为许寒山包扎。
“你以前做过类似事情吗?很熟练。”
许寒山问道。
“嗯……我家除了我,还有个弟弟。他天天出去打架,爸妈怎么骂都没用。”
“后来,我用零花钱买了些纱布和药,偶尔帮他处理处理伤口。”
“说起来也奇怪,后面他就很少打架了。”
许寒山没回答。
他就这样面对着床上病人坐着,谢青青则绕着他忙上忙下。
……
电梯处,其他四人也在围着电梯研究。
许寒山二人可以清晰听到其他人讨论的内容。
“我说,你们有没有人会修电梯?如果要修这东西,是不是还得找工具把它拆开?”
“真他妈的,怎么会有让我们修电梯的任务……如果不是专门学过,谁会修这种东西?”
看着停在七楼的电梯,李富不敢碰,更不知道从哪开始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