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抖的右手弯曲成蛇头形状,被他高高举起,猛然向伤口内插了进去!
更加猛烈的剧痛,直贯天灵,让他双眼不自主发白。
床边几人看着他这副模样,脸上都是不忍之色,小茉莉和墨兰更是看到一半就扭过身体,不敢再看一眼。
所有人都保持安静,生怕打扰到许寒山,一阵阵痛苦的嘶吼声在房间久久回荡不息。
右手在腹中器官内不断摸索,海啸一般的疼痛汹涌地拍向许寒山最后防线。
终于,他提起最后一点理智,找到心跳所在,全身发力,一把将鬼婴从身体中拽了出来!
“呼……呼……”
浑身被汗水完全浸湿,肚子上全是鲜血,每一块肌肉都在不受控制地抽搐。
其他人在确定他安全后,一拥而上,为他消毒,缝合。
“缝的密一点……”
许寒山从牙缝中挤出一道声音:
“明天还得出去……可不能……被这事耽误了。”
“下一个……快。”
“现在是晚上十二点,晚一秒……危险就多一分。”
其他两人也照着许寒山方法,各自从床上摘出鬼婴。
一切结束后,三人一起躺在床上,眼睛直勾勾看着天花板。
“你小子。”
阿乐痛的龇牙咧嘴,感受着手心里微弱的心跳:
“每次跟你一起出任务,总是会遇到点大事情。这下好了,以后咱仨出去起个名字,就叫爸爸团。”
他看向鬼婴,眼神里带着一抹复杂:
“是个女孩。”
“这小东西怎么办?”
“怎么办……”
许寒山低声重复一句,抬起手臂,静静观察手里这只鬼婴。
这只鬼婴和外面那些鬼婴不同,身体是半透明颜色,介于看得见和看不见之间,透过皮肤,还能看见它正在搏动的心脏。
鬼婴不哭不闹,脸上没有普通婴儿的浮肿,看起来更像是四五岁孩子,睁大着一对淡金色双眼,和他对视。
“还能怎么办?”
身体再也支撑不住手臂,许寒山垂下右手,无奈说道:
“放了呗。杀又杀不死,打又打不过。”
“怎么,你还想带回大院去啊?小心你同伴把你打死。”
“嗯……”
阿乐沉默很久,缓缓开口:
“你别说,我还真挺想的。”
“你他妈疯了?”
许寒山声音高了几度,抽动伤口,龇牙咧嘴地重新捂住小腹。
“我没疯……我就是觉得,这只鬼婴很像一个人。”
“……像谁?”
“像我老婆,她去世很久了。”
“真的很像,特别像,和她小时候照片一模一样。”
说到这,阿乐语气里带上了哽咽:
“而且,这婴儿像是能吸收我的记忆。刚刚我试着回忆,除了她的姓名,样貌,其他的我都忘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忘呢……”
许寒山沉默不语。
这天杀的医生,到底对他们做了什么?
经阿乐提醒,他才发现,自己手中的鬼婴,也很像一个人。
很像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