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块,声音干脆利落,语气不带任何情绪,收银员也没抬头看我,说完把左手一抬从头上的台架中轻车熟路的摸出一包红双喜,没有丝毫误差的递到柜台上,正对着我所处的方向,而且途中,她依旧没有看我一眼。
我没有接,也没有掏钱,平静的靠到收银台旁,原来收银员正在看电影,她是一位十七八岁的女孩。
嘴唇微微上翘,盯着手机屏幕正浅浅一笑,这个年纪的小姑娘本是在校园里念书,而她却在这里看店,怪不得那么无视一切。
在我盯着看她的这瞬间,一丝愤怒从她递给我烟的这她只小手上表现了出来,先是手上青筋鼓起,然后是牙关咬了一下。
至于眼睛,那是最不会欺骗主人的器官,眼睛是情绪的放大镜和先锋官,从我这角度虽然看不出她眼神的变化,
但我想她眼睛中一定闪过不满和嫌弃。她右耳配带着一个蓝牙耳机,蓝光在散散发亮,这玩意比耳花好看多了。
或许是没有感觉到顾客去拿烟,或许是手酸了,又或是她感觉到了什么!
她终于舍得抬起头,而那表情我想换做任何人都注定无法轻易忘却。
只见她瘪着嘴,眉头微皱,牙关紧扣。酒窝因为她的嘴唇略微倾斜而若隐若现,两颊红晕,缓缓抬起头时,也不忘用右手轻轻撩发,抬纹头却是丝毫不见。
她明明是愤怒的样子,可是在我看来是那么的温柔可爱。
她缓缓抬头的瞬间,五A级的自然风景正在凤塘村悄然生成。而我便是见证者。
不过,当她看到我那瞬间,一张我见犹怜脸顿时转怒为喜,化愁为笑,于是我便挨了她一巴掌,
你要死啊。吴囚辉。
千言万语也好,无法表达也罢,抑或是不知从哪说起也有可能。总之是一切总总都集中在这句“你要死啊”的神话里头。
回家不给说声就算了,还故意吓我,哎!你什么时候来的。
回来有三四天了,我摸着胸膛,看什么电影,那么入迷。也不怕人家把你给偷走?我忙岔开话题。
能看什么,无聊死了,综艺节目呗!我还没有这堆商品值钱,偷回去还要养我,谁会做这赔本的买卖。
彩瑛,你这倒是过得挺潇洒的,自己当起了店老板不说,就连售货员也省了。
她的全名,自然是叫杨彩瑛。
不过,你这收银员兼职可太不称职,偷人我倒是不敢,要是我悄悄拿走了什么东西,你能知道?照这样下去,我看你家这便利店可就前途未卜了。
我自己还一片迷茫!哪管这店是死是活,
早知道我就和你一起补习了,我都佩服我自己这半年是怎么守着这破店熬过来的。
有机会呀,明年可以重新补习,以后见到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叫我一声师哥啦。
好师妹!
滚吧你,我刚才也就那么说说,我早就认识清楚了,我根本就不适合走读书这条路,比起重新踏进校园,我还不如守在这里虚度光阴看店呢!
我是想出去闯一闯,可是我妈身体不好,刚住院回来,我得等她慢慢养好身体,那时候再安安心心的出去看看。
彩瑛似乎一脸期待,又有些迷茫。
好了好了,别说这些不愉快的事了,你忘了,你给订的三不谈吗?今天都谈了两次了。
回到家怎么连原则都没有了?哎!看来家这东西,还真不能长待,这么一个仙女,保不准过段时间就会被“家”与生活的“柴米油盐”磨炼成一个大妈了你!
不谈家事,一谈就没完没了。
不谈学习,一谈就得牵累小学、中学的所有老师。
不谈恋爱。一谈这青春就等于划上句号和感叹号。
这便是杨彩瑛和朋友所约定的三不谈。
你能不能说点好的,嘴贱。
我今天除了特意来看你之外,还有一件事,我故作高深的说。
你不会是要送我礼物吧!杨彩瑛一脸懵懂无知的说道,这样子怎么看怎么像那事发之前的失足少女。
我知道不能再绕圈子了,要不然做什么都别妄想从她嘴里打听有用的消息。
上个周周五,你家这里有人喝酒吗?我家这里每天都有人来喝酒,彩瑛满脸厌恶的说。
咳咳,嗯!
也就是村主任刘本华死的当天晚上,你家这里有没有人喝酒啊,或者说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人出现。什么奇特的事发生呢?我耐心的问道。
你怎么这么八婆啊!囚辉,这可不是我认识的你。
不过随即她又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你不会是想?这表情看起来就是真正的迷失自我的失足少女。
对,就如你想的那样。我承认道。
但你能不能别用这么坏的表情看我,你可知道被一个美女这样盯着,压力何其之大。
我的这些爱好对于杨彩瑛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所以没必要蛮着她。
有事打麻将,没事搞推理,高兴看电影。
这便是我的人生三大乐趣。
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了,因为有人死了,应该说有人被杀死了,所以我对头一天的所发生的事记忆犹新。
不过那晚,还不是一样,喝酒,打麻将。
有没有与以往不同的呢?我充满希望的问。
没啊,如果非得说什么异常的话,就是半夜,有狗嚎叫。叫的非常惨。
是吗!哪里传来的。我有些失望随口问。
不是这儿,应该村中间吧。
那有来喝酒的,有没有新人,或者说某人的行为有点不正常。
我开始一直在这屋子。这里wifi 信号最强。直到十一点左右吧,我就上二楼睡觉了。至于里屋的情况,我一直都没有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