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小声点,别人看书呢!你这小子,有没有点公德心。
他果然还是老样子,总是一脸严肃的先批评我一句,随后脸上再也掩饰不住的是那逐渐扩大的笑意,总喜欢故意把声音装得老态龙钟般,对于认识他的人而言,看起来很是滑稽。
有没有新进的货,我尽量的把自己声音给调到最低频道。
我说的货自然是指推理杂志,包括国内过得推理小说奖项的小说,以及国外当代著名的推理文学,其中以日本最为关注。
你小子一消失就是半年,一来就问我要货,你好意思吗你?秦馆长边说边把我往外拉。
我六月份不是才高考吗?好不容易结束了学生生涯,学了十几年,那么累,盼星星盼月亮的终于等到了这一天,不得好好放松放松?
拉倒吧!你小子哪次看的书,借的书,什么时候与学习有过半毛钱关系,什么时候又与语数英、教科书扯上过关系,
哪怕是与教科书沾点亲点带故的什么姑表亲、姨表亲甚至是志同道合关系的,你也没带瞅上一眼。
这个嘛!我其实去实习去了?
什么玩意儿?实习!
于是我把歪松的事简单的给秦馆长说了一遍,他这人和我一样,也是个推理发烧友。
不同的是,他非常推崇日本经典的“本格派”和“变格派”两个推理流派,而我则比较偏向于写实的“社会派”。
于是我们每次辩论自己所喜欢的类型是如何如何的了不起,但每次都说服不了对方,却又每次都被对方所说的剧情和理论所吸引,
忍不住悄悄的回去看了几遍对方推崇流派的代表之作,却又对彼此闭口不提,因此几番辩论下来,双方对日本推理小说的认识都有了很大的提高。
我说完后,两人陷入了深深沉默之中。
他眉头紧锁,双手摸着太阳穴,熟悉的人都知道他这是进入了思考状态。
而我则是说完后,越发的觉得越来越不合理,可是我又不想回去向歪松低头。
你怎么能犯如此低级的错误呢?虽说推理小说都是作家的艺术,基本上都要经过作者精心设计好的坑,专等读者往里跳,越骂则越爱不释手,越逃则陷得越深。
但是不代表推理小说都是虚构、凭空捏造的,他们也有好多值得借鉴之处。
枉你小子还称自己是,力求推理反映现实的“社会派”的铁粉,你对得起你看的那么些书,对得起你花的那么多时间吗?
怎么真实的例子落到你身上,你就犯迷糊了。你以前的精明劲去哪里了?
这很明显,是有人故意陷害你那位歪松邻居的,如果“我”没有猜错,本案定与那位漂亮的小寡妇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我”还真想见识见识这个迷一样的女人。
拉倒吧!我看你八成是听到我把对方描述得像一个不可多得的尤物后,闻色起意吧!我怎么可能如此简单就承认自己的错了。
别避实就虚,你小子像一个人精一样,别人不了解你,我还不知道你心里那点玩意?你定有自己的看法,你不是脑筋搭铁的问题,你是感情绕不过去,耍起了小脾气。
一句话,你这不是能力问题,往小的方面说,这是公私不分,个人情感问题。
往大的方面说,这是品行问题,知错还犯错,错加一等,还好你不是司法人员,不然普通群众可就有殃糟咯!
你这可是推理最为忌讳的忌中忌,哎!真不知道对你邻居福是祸,对你是好是坏。
我哽住了,正如秦馆长而言,我这是过不了自己的关。可是!我在心里自问。
你以为每一个人都是黑炭脸包拯吗?谁都可以那么大公无私?那还不是疯子演给傻子看的,信的那都是癫子。
虽然心里有点底气不足,可是嘴上我可不能认输,谁先在乎,谁就输了,爱情如此,友情也是一样。
哎!你小子继续这样下去,迟早是要吃大亏的,不过,我相信这次对你来说,绝对是个不错的历练,就当是你最后踏入社会的临门一脚实践。
只不过成熟是必须要付出代价的,是友情还是爱情,是亲情还是其他,看你怎么选择,我只希望你以后别后悔,别找我哭鼻子。
说完秦馆长走向了屋内,而我则傻傻的望着他的背影。
笑话!我哭鼻子,我看他大概也是昨晚没睡好!在说梦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