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及当初,晏华星不免叹了口气。
当时,他因为有前科——在入学能力测试现场和教练员针锋相对,再加上能力十分危险,入学后被重点关照,一举一动都有人关注。
晏华星倒是不在意被人关注,毕竟他很少犯错。
只不过一点闲暇时间都没有,从宿舍到教室,甚至去个厕所都有人盯着,他还是很难受的。
也因为这样,他的第一个舍友受不了,提出要换宿舍。
“好了不说那些不好的过往,你想怎么把它摧毁?烧了,剪了,还是有别的想法?”晏华星指了指地上放着的纸盒,继续道,“我尽量满足你。”
说罢,他朝陈迹柳一笑:“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我没准备的工具。”
陈迹柳:“工具?”
她脑子转得快,瞬间转头看向顾禾月。
顾禾月还提着晏华星的包。
包鼓鼓囊囊的,一定很沉。
陈迹柳这才发现,这个包一点都不像装书的样子。
明明顾禾月还背着书包在她眼前走了那么久!
“你的包里不会全都是工具吧?”
“很聪明。”晏华星笑着,从顾禾月手中接过书包,对顾禾月道,“辛苦啦,晚上一定要一起吃饭。”
给晏华星当了一路苦力,顾禾月一句抱怨都没有,也没喊过沉。
晏华星颠了颠书包的重量,可真不轻。
顾禾月没回,视线瞥向一旁。
晏华星不恼,转身对陈迹柳道:“想好怎么做了吗?”
“还没有。”
“那慢慢想吧,晚上八点之前离开就行,现在还早。多种器械,多种方法,供君选择,力求您满意。”
晏华星找了个小凳子,也不嫌脏,就要坐下。
顾禾月伸腿,把晏华星要坐的凳子勾过来,顺带伸手扶住晏华星的胳膊。
“嗯?”
又被拉着站起来的晏华星不明所以。
顾禾月:“脏。”
说罢,他从自己口袋里拿出一包湿巾,蹲下身子,擦了擦凳面,等干了才重新还给晏华星。
晏华星语调似扬起的钩子:“顾禾月,你要是能把自己做的好事都用嘴说出来,我会更开心的。”
顾禾月:“没必要。”
“嗯。也对,做好事不留名,默默无闻无私奉献,这才是你嘛。”
静默片刻,晏华星继续道:“得亏我关心你呀,不然一定被你冷漠的性格逼得退避三舍。”
晏华星坐下,胳膊肘支在膝上,双手撑着脸,笑嘻嘻地说道。
“你不会。”
顾禾月站着,身边只有两个人,他站得笔直,双臂在胸前交叉,抱臂说道。
他话说得理所当然,陈迹柳在一旁都想问“为什么”。
晏华星一直都是学校的名人,走在哪里都有人在明处或者躲在暗处观察。
他的私生活自然也是众人课余闲暇时刻的谈资。
陈迹柳鲜少和身边同学讨论这些事,但总是能听到风言风语。
比如说,今天晏华星和谁相处比较近,和哪个男生是朋友,和哪个女生多说了几句话之类的。
那些无聊的学生总是期望晏华星跌落神坛,堕入淤泥。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证明自己并没有低人一等。
可是在陈迹柳过往听到的八卦之中,从未听说过顾禾月的名字,也没见过他与晏华星并肩同行。
二年级A班和B班离得这么近,陈迹柳对顾禾月都没什么印象。
其中也有她全身心扑在张海榆身上的原因,另一个原因,大抵是顾禾月太过低调平庸。
不论是文化课成绩还是能力测试的成绩,前几名都没有顾禾月的名字。
“为什么?”
晏华星的声音传来,将陈迹柳飘散的思绪拽了回来。
他问出了陈迹柳心中的问题,陈迹柳也抬头向顾禾月看去。
被两人看着,顾禾月不慌不忙道:“太善良。”
就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