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爷,得罪了。”
晏华星瞥了一眼,那么大的针头,那么粗的试管。
吓得他本就白的脸色都惨淡了。
晏华星有气无力:
“这也太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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洁白的天花板,四周拉起的围帘。
以及……酸麻的左手。
这就是晏华星醒来的第一感受。
不会梦里的那个针管真实到这种程度吧?
难不成他还没醒?
他转眼一看,石一泉握着他的左手,把他的手臂当枕头正在睡觉。
“……”
麻了。
手臂都变成马赛克的了。
天花板上的光亮不是白炽灯发出的光,而是阳光。
太阳还没落山,看照进医务室的阳光颜色,应当只是下午时分。
晏华星转了转头,没动胳膊。
不过刚侧头,还没看见有人,帘子被拉开,黄戟朝的脸就凑了过来。
“华星,醒了?”
晏华星没被压着的那只手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嘘,石一泉还在睡。”
黄戟朝看了正呼呼大睡的石一泉,一把把他推醒了。
晏华星:“?”
猛然惊醒的石一泉:“谁?干什么?”
黄戟朝不耐烦道:“别睡了,华星都醒了。”
“啊?”
石一泉揉着惺忪的睡眼:“早啊风哥。”
黄戟朝:“不早了,就算是午睡起床也晚了。”
胳膊还被石一泉握着,晏华星不动声色地把胳膊抽出来,用手揉着发麻的胳膊。
血液总算继续流转,晏华星轻拍着胳膊,手撑着床,背靠在床头,慢慢坐起来。
晏华星微笑道:“早啊。”
石一泉发现晏华星的动作,撅着嘴道歉:“抱歉啊风哥,我本来是想稍微眯一眯,握着你的手的话,在你醒的第一时间我就能察觉到。”
“结果没想到风哥你醒了动作还那么轻,这么照顾我。”
晏华星摇摇头:“不是什么大事,况且,你都能顶着训练的压力来陪着我,我还能怪你不成?”
“呜,风哥你真好!”
石一泉哭喊着就要往晏华星身上扑,被黄戟朝拦下了。
黄戟朝悄声看了眼门口,对石一泉说:“你自己睡得太熟,别随随便便就把你玩忽职守的事情揭过去。”
石一泉:“呜呜。”
晏华星直起上半身,夹在两人之间:“不要打骂孩子。”
“我走之前是不是让你在华星醒的第一时间就告诉我们?”黄戟朝继续训话。
石一泉垂着头:“是。”
黄戟朝:“那你是怎么做的?”
石一泉:“我错了,再也不睡大觉了。”
晏华星哭笑不得:“别骂了,孩子没错,你来的时候我刚醒,第一时间你就知道了。”
“风哥你不用为我开脱,我错了就得认。大黄怪我,我也得认。”
石一泉这话说得毫无志气,但已经把黄戟朝暗讽了。
真是棉花里夹针啊。
怪窝囊的。
晏华星:“呃……”
面对一个哼唧唧假哭的石一泉和一个正义感十足的黄戟朝,晏华星真是不知道做什么表情。
医务室内很安静,晏华星看了一圈都没看到顾禾月。
明明印象中,是顾禾月把他送过来的。
怎么现在不见他人了?
“只有你们两个人吗?”晏华星问。
石一泉坐在床边,随手拿起一瓶水,给自己拧开喝了一口,“对啊。”
“顾禾月呢?”
石一泉似是回想起什么,被水呛了一下。
石一泉轻咳一声:“咳,风哥,你……你不记得了?”
“怎么了?”晏华星问。
他额角突突跳着,试着想了想顾禾月的事情,没有任何收获。
石一泉与黄戟朝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无奈。
石一泉:要不要说呢?
黄戟朝:说吧。
眼神交流结束,石一泉清了清嗓子:“风哥,顾哥是被你赶出去的。”
晏华星皱眉:“我?我为什么要那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