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华星不想说,顾禾月却转了矛头,将问问题的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
“可以不答吗?”晏华星耍赖似的。
顾禾月:“不可以。”
“不能通融一下吗?”
“不可以,除非你想让我感冒。”
头发都快干了,怎么能感冒?
晏华星看不到顾禾月的表情,但也能想象到他现在应当是在笑着的。
“嗯?你,你现在知道卖可怜来要挟我了?”
晏华星嘴角晕开一抹浅笑。
顾禾月声音低低的:“你回答吧,就算是为了我。”
晏华星好气又好笑:“我为什么要为了你?”
“你不想让我感冒。”顾禾月说。
晏华星:“……”
真是……
拿他没办法。
晏华星缴械投降了——“好吧,你问吧。”
“你生气了?”
顾禾月直接切入正题。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但晏华星知道顾禾月指的是什么事。
晏华星也很诚实,没有撒谎:“对。”
“为什么?”顾禾月追问。
“……这个问题。”晏华星顿了顿,把呼呼响的吹风机关了,放下手中的吹风机,揉了揉顾禾月的头发,“我不回答。”
“干了,不会感冒了。”晏华星补充道,把吹风机的线拔了下来。
顾禾月转头,一头柔顺干爽的头发顺着他的动作微晃,头发稍长,和长睫纠缠在一起。
“为什么?”
“你自己猜。”
晏华星说完,起身穿上鞋就走。
走到一半,还没到自己的座椅上,他停住脚步。
一转头对上顾禾月不悦的目光,晏华星干笑了一下:“莫航程并没有被公司关押,下周能力测试还会回来。”
顾禾月瘪了瘪嘴,似乎颇为不满:“……为什么?”
又是这句。
晏华星倒笑了笑:“你猜。”
也是这句。
这是一个注定顾禾月睡不好觉的夜晚。
晏华星洗澡他撑着下巴在桌前想,晏华星躺下准备睡觉他还在桌前想。
等晏华星陷入深眠,顾禾月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还在想。
直到天色渐渐变亮的时候,顾禾月的脑子也跟着天色一起亮了,灵光一闪。
“啊……我走之前没跟你说再见。”
他说的声音跟正常说话一样。
这样的声量放在平时不算大,但放在晚上就算大的。
说完,顾禾月抿住嘴,发觉自己声音大了些。
晏华星似乎被他吵醒了,睡梦中听清了顾禾月的轻声细语——“晏华星,再见。不要生气了。”
半梦半醒间,晏华星轻笑着说了一声:“顾禾月,睡觉。”
他的声音中还带着绵绵睡意,软软乎乎的。
好像把顾禾月也拉入了他的梦乡之中。
顾禾月没了朝思暮想的事情,很快就进入了睡眠。
睡前轻声道了句: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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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禾月哈欠连连,有眼镜的遮挡,黑眼圈倒是看得不明显。
执完勤,早读结束前回到教室,晏华星就看到了摘了眼镜正在睡觉的顾禾月。
早上校门口见面的时候,顾禾月便接连打了很多个哈欠。
估计昨晚想事情睡得晚了些。
晏华星路过顾禾月身边的时候,轻轻笑了笑。
“顾禾月,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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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的时候,晏华星回了家。
周六日没课,也比较自由,一般学生不会选择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