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茉看了眼,又移到他脸上,转移了注意力:“迟猪,你这伤,直接让你更加丑陋不堪。”
吕鱼差点把嘴里的饭吐出来,盛迟一脸无语,睨了姜茉一眼,无力道:“你接着想你的徐教授,别说我。”
“可是,想着没用啊,摸不着看不到的。”不知想到了什么,抓住盛迟的筷子,一个鸡腿就这样水灵灵地掉了,她说,“你帮我去找找徐教授的手机号。”
“去哪找?”他叹了口气,眉头突跳,还在惋惜自己的鸡腿。
姜茉笑了笑,眼神暗示他:“交给你了。”
还没反驳,人就已经跑没影了。
盛迟转向事不关己的吕鱼,生无可恋道:“你怎么不帮我说说话?”
“有用吗?”
“没用。”他泄了气。
周五没有晚自习,放学时,姜茉小心翼翼拿着写好的信,跑去了徐为祀的办公室,教授们都走了,只剩徐教授。
姜茉会自己满足自己,轻轻地问:“徐教授是知道我要来吗?”
他没说话。
她自给自足:“特意在这等我?”
徐为祀:“……”
他真是越来越被她折磨的无可奈何了。
“不是,一些事没处理完。”他直言不讳,冷漠的打破她不切实际的幻想。
“徐教授真不会哄人。”她嘟着嘴,转瞬又是另一副面孔,“我又来送情书了。”
徐为祀一笔一笔写着字,眼神瞄了眼,不作答。
“这次很认真的写了,徐教授可以审一审吗?”意思明显,想让他看一看。
他还是沉浸在自己的事情上,不为所动。
姜茉语气低落:“明天就周末了,要两天看不到你了,感觉会很想你。徐教授,要是信可以的话,能不能给个回复?”
一句一句的,徐为祀停下了笔,抬头,神色平静,眼神暗淡,姜茉以为他会说拒绝或质问的话,可没想到,他只是平淡地回了个“好。”
徐为祀也不知自己怎么就鬼使神差地同意了,或许大脑与心脏有了分歧。
他不知道。
姜茉开心了,尽管他还是冷冰冰的样子,她也能忽视掉,往深处去感受他的温柔。冷冰冰的外表,温柔的内心。
“徐教授,等你回复。”她兴高采烈地跑了出去。
徐为祀望着消失的身影,不一会,目光下移,盯着因为被手攥紧,一边已有了印痕的信封。晚风轻拂,寂静下,碎发遮住了不易察觉却波澜的眼睛,在灯光下,亮如繁星。
家与学院不远,十分钟的距离,但因为姜茉是跑着的,只花了六分钟。
苏芫已经备好饭菜了,一眼望去,全是姜茉爱吃的菜系。他们给她留了门,姜茉一进门,乖乖洗手,坐下吃饭。
姜茉开心的感觉能干两碗饭。
养了二十年的女儿,父母怎么可能不知道女儿的反常。苏芫给她夹了块肉,语气轻缓又温柔:“什么事这么开心?”
“我追的人感觉快喜欢我了。”就连吃饭,姜茉都开心地合不拢嘴。
姜泞骋也笑了起来:“我家女儿这么可爱优秀,怎么可能没人喜欢。”
“就是。”
吃了没一会,姜茉放下碗筷,严肃又认真:“爸爸妈妈,我有一件大事要说。”
此话一出,父母俩神色紧张,苏芫焦急问:“怎么了?别吓妈妈。”
“我喜欢的人不知道你们会不会接受?”她顿了顿,视死如归,一口气说完,“他是大学教授,比我大十岁。”
周围安静了。
姜泞骋与苏芫对视了一眼,倒是没反对,反而支持:“这有什么大不了的,追求自己喜欢的人,是件多难得的事,父母支持。”
苏芫点头。
“爸爸妈妈,你们真好。”
……
傍晚,盛迟给她发了徐为祀的电话,她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的背着,记得差不多后,打开拨号键盘,数字按的小心翼翼又紧张,拨了过去。
每一道铃声都使她心脏越来越重,突然,铃声戛然而止,心跳漏了一拍,屏住了呼吸。那边一开始没说话,似乎在等她开口。
“徐教授。”这个声音出来,徐为祀愣了一下。听筒锐化的声音软绵绵的,如晚风般。
他不难猜她是怎么知道他的电话的,资料室入职时入过。
他轻轻地“嗯”了声。
“吃饭了吗?”得到回答,她接着找话题。
“嗯。”
“准备睡觉了吗?”对于他的敷衍回答,丝毫没打消姜茉的激动。
“嗯。”
“你回家了?”
“嗯。”
这一问一答,在姜茉的下一句话时,结束了。
姜茉眼睛亮亮的,望着微微飘起的窗帘,声音又轻又俏皮:“徐教授,你想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