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彪一愣,旋即大喜。
听这意思,似乎扈家妥协了?
他慌忙站起身,朝扈老太公拜道“如此一来,全凭叔父做主。”
扈老太公将他扶起,重新坐下,又劝了杯酒,方才接着道“只是贤侄也知道,三娘原本与杨哲有婚约在身,如今杨哲在梁山落草,当了大王,不得不让老夫担心。”
“叔父可是担心梁山报复?”祝彪问道。
扈老太公凝重地点了点头“老夫担心,若是激怒于他,带了喽啰下山,我扈家庄如何抵挡得住?我可是听说,附近好几个村子的大户,都被他们洗劫了。”
“伯父何须担心?”祝彪不以为然“我们独龙岗上三家联盟,若是梁山贼人敢来,便叫他有去无回。”
“祝彪,休得逞口舌之能!”扈成冷哼了一声“最近我可是打听清楚了,前些日子,梁山将黄团练的官军杀得丢盔弃甲。咱们独龙岗上这几个庄子,又如何是他敌手。”
祝彪向来看不起扈成,听闻此言正想讥讽他几句,却听扈老太公长叹一口气,又接着说了起来。
“想当年,辽人骑兵袭击独龙岗,祝家庄是无恙凭着墙高人众,坚守到了官军来援,李家庄却还是遭了祸害,那么大一庄子人,死得没剩几个。”
“老夫年纪大了,扈成又不成器,文不成武不就,可没李庄主那般东山再起的本事了。”
“不是老夫不愿意答应你和三娘的婚事,只是老夫不得不为庄子里面这几百口人考虑。万一梁山来袭,我扈家庄怕是又灭顶之灾呀!”
祝彪的脸色,显得极为难堪。
本以为扈家转了心意,却不料这父子二人,兜兜转转,还是在推诿。
心中不快,说话也有些不客气“不若,你说当怎的?”
“贤侄勿要动怒。”扈老太公给祝彪又倒了一杯酒“老夫只想要贤侄一句实话,黄将军真有把握剿灭梁山?”
听到这里,祝彪心道,说来说去,原来是扈荣这死老头子怕了。
他哈哈大笑起来“伯父半世英雄,到老来,却为何如此胆小。”
“祝彪,你放肆,敢如此跟我父亲说话!”扈成勃然大怒。
祝彪却不理他,看着扈老太公道“伯父,尽管宽心!王相公,你来替我说说。”
在旁一直没说话的王伦,此刻开口了。
昨日,他刚跟随祝彪,去了一趟济州府。
黄安亲自接待了他们,还带他们去拜见了太守贺章相公。
当时,除了贺章外,还有来自大名府的将军。
几人仔仔细细询问了一番王伦梁山上的备细。
梁山是王伦一手开创,自是了如指掌,对答如流。
从太守府出来,黄安才告诉两人,梁山贼首杨哲此次惹下了天大麻烦,必死无疑。
东京高俅高太尉传来钧旨,限在年关之前,必须剿灭梁山贼寇,将杨哲之首献于京城。
到时候,大名府也会派人马过来。
方才那将军,便是大名府的军马都监闻达。
因为使得一口大刀,有万夫不可挡之勇,江湖上还给了个绰号,唤作“闻大刀”。
此次征讨梁山泊,便是由闻达统领大军。
扈老太公心中大惊,脸上却装出喜出望外的神情“如此一来,梁山必灭无疑。”
“伯父一向十分看重杨哲,若是山寨被攻破,想来他必死无疑。”祝彪笑道“恐怕要惹伯父伤心了!”
“贤侄休得如此说!”扈老太公忙道“那厮不过是佃户之子,老夫好心教他读书,多明事理。却不想本性难移,还是一条贱命,却上山做了贼寇。哪怕是千刀万剐,又与我何干?”
祝彪闻言大喜“伯父,那我和三娘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