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帝觉得,许是一开始逐云的叫声就惊扰了里面的人,而且自己带的人多被对方察觉才一无所获,所以此次只带了两个暗卫,在深深的月色里一跃而起,再次来到葬花湾,立足于弶兰河畔。
弶兰河只是一条小溪流,河水格外寒凉,自山间弶兰林里起源,从未断流,也从未有人走到过弶兰河的源头。弶兰河自山顶运下弶兰掉落的花瓣,也是因此而得名弶兰。只是这都是数百年前的传言了,如今的葬花湾是无人敢进的。
嬴帝敛了周身的气息,一步步顺着河岸往上游走,抛开四方废弃的民居以及压不住的阵阵寒凉之气不谈,弶兰河清澈见底,映着月光,散落着零星的弶兰,倒也是别有一番情趣。
临近山脚下,嬴帝停住了脚步,瞧见远处有一灰衣女子正在一片一片的往河里撒弶兰,未带任何器具,只一挥手,就有弶兰在她袖间飘落。伸出的手臂,露出皓白如雪的手腕,即便是粗布衣衫也消减不了她容颜分毫。
嬴帝一时有些看痴了,竟在无意间散出气息。那女子立时察觉,随即运转灵力,足尖一点便要逃离此处。可嬴帝哪里容许,挥手制止了暗卫的动作,自己闪身追了过去,先是逗弄似的追赶,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嬴帝只觉得,这月色愈发的符合心境了。
女子自然察觉出了嬴帝的玩味之意,一时有些恼,挥袖散出弶兰干扰了嬴帝的视线,运足灵力,脚下生风。
嬴帝没有将花挥开,而是双手做爪状,将花瓣都收拢了起来,这可是她给自己的第一份东西。嬴帝收起了玩弄的心思,快速追上前面的人,一把将她囚在怀里,连那人身上,也是弶兰浓郁的花香。
女子眸中带着几分凌厉之色,直直的看着面前锦衣玉袍的男人,目光如刀般凌迟着眼前人。
嬴帝觉出不妥,松开了手,张口便是:“不想你还有这般修为。”说完便自觉懊恼,此话说出来不免带有几分轻视的意味。
果然,那女子未再逃开,听了这话之后直接对着嬴帝大打出手,嬴帝一边暗示暗卫不必理会,一边接下那女子狠历的数招,也不敢反击,只是在一味躲闪。
女子不曾手下留情,一招比一招刁钻,实属嬴帝生平未见。最后更是凝力挥出一掌,但在打上嬴帝之时却消了力道。嬴帝自然有所察觉,不觉嘴角上扬,看向女子的眼神又深了几分,谨慎的说道:“是在下无礼,还请姑娘莫要计较。在下复姓淳于,单名一个政字,字北辰,敢问姑娘芳名?”
女子大概是气愤自己的一时心软,转身便走。这次嬴帝也未做阻拦,只是站在原地看着她慢慢停下脚步,转头对他说了声“瑶月”后羞愤离开,嬴帝嘴角的笑意始终没有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