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过去两个多月,长时间这般亏耗,嬴帝的灵脉早已隐隐作痛:“也会是一个好皇帝!”
瑶月轻轻笑了一下:“你怎知不是个公主?”
“都好。”嬴帝已经有月余未去战场,平西王趁此机会大肆反攻,而嬴帝丝毫不关心这些,一味的守在床榻间。他隐约感受得到,若是再坚持一个月,等孩子生下来,自己的灵脉必然尽毁,一身修为尽废,但是他不在乎。
这一天,嬴帝这边的人马又退到了挽花城,辗转两年,又回到了最初的地方,仿佛还能看到当时十里红妆的盛景。
寻了一处住所,嬴帝用披风将瑶月层层包裹,尽管瑶月瘦的只剩一副骨架,但嬴帝抱起来还是很吃力。军中已经有些哀意,还好西南王百里尧处理了西南的事情后及时赶到,但也只是暂且稳住了军心。
第二天夜里,瑶月开始出现阵阵腹痛,挽花城一时间乱做一团,她已经没有生产孩子的力气了。
西南王百里尧查看了瑶月的情况,将手搭在嬴帝的肩上压了压,“北辰,已经......感受不到胎儿的生命了......”
嬴帝听了这话没有任何反应,还在向瑶月输送灵力,这个孩子,不能死。
瑶月攥紧手心,指甲几近掐进肉里,才勉强清了清神智,攥着嬴帝的衣角,“北辰,剖开,剖,将他……拿出来……”
瑶月的眼睛已经失了焦距,脸上没有一点血色,汗已经浸湿了鬓角。听了这话,嬴帝终于有了反应,喉头滚动:“不,我不会。”一边加大了灵力的输送,一头的青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眨眼间便已是垂垂老态。
西南王知道,嬴帝已经耗尽灵力,现在是在亏耗他的阳元。
百里尧勉强护住嬴帝的心脉,锁住魂魄不再逸散,看着瑶月始终没有松动的手,示意一旁的军医,准备将腹中胎儿拿出来。否则,就不只是一尸两命了,就连嬴帝,也要葬送在这挽花城中。
这时,屋外传来一阵惊呼,一股浩瀚的灵力鼓荡在整个院落。还未待百里尧反应过来,屋门就被推开,走进一位鹤发老者,着一袭流光溢彩的道袍,虽说有些不伦不类,但穿在他身上却意外的顺眼。
“都出去吧。”沉稳的声音莫名的带给人安心的感觉,百里尧先是细细打量来人,忽然看见这老者颈间有若隐若现的凤凰羽纹,心下了然,立即将所有人遣走,自己也走了出去。
等屋里只剩他们三人,那老者先是对着瑶月的肚子深深一拜:“帝君在上,老夫得罪了。”遂又一边护住嬴帝一边护住胎儿,叹了口气,挥袖将嬴帝平稳的安置到另一边的软榻上。
西南王百里尧在外面僵直的站着,细心留意里面的声音,等骤然捕捉到一声微弱的啼声,所有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完全放松下来,一时间竟也不知作何反应。天际飞过几只鸟雀,扑棱棱的,片刻间就只剩一个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