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我跟月月吵得最凶的一次,还是在高中时,她早恋的事被我告诉您和祝叔叔了,一气之下和我绝交,好几个月没有搭理我呢!”
姜晚筠边说边偷瞄轮椅上的人,只见“她”一声不吭,侧着耳朵听着两人的谈话,“早恋”两个字一出来,“她”就皱了眉。
姜晚筠会心一笑,听祝妈妈讲下去:“可不是,那阵子我就觉得她不对劲,还没往那方面去想,你就来告诉我们了。要我说,还是多亏了你,不然她早无心学习。”
“那男孩我见过几次,叫许清嘉是不是?月月喜欢得很,为了他,跟她爸爸生气,也是好几个月不搭理你祝叔叔。”
“你祝叔叔可伤心了一阵子,月月还把人带回来过,我看着是挺帅的,后来两人不知怎么就分手了,月月也没提过这事。”
“当事人”还在呢!
沈宴秋回头,不满地对两人说:“你们别背后蛐蛐我行吗?我不聋不瞎,听的见,看得见。”
姜晚筠做吃惊状,张大嘴巴:“啊?你在这呢!不好意思,没看见你,下次我们尽量当面蛐蛐。”
沈宴秋回击:“你怎么就不是个哑巴?”
“我要是哑巴,你的生活该多无趣啊?”
她一副我都是为你着想的样子,成功恶心到了沈宴秋。
“你多虑了,没有你的每一天,我的生活都多姿多彩。”
“不不不!你怎么能这样说?你不是说我是你的小可爱吗?有了许清嘉,就不要我了是吧?”
沈宴秋感觉自己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小可爱”三个字的杀伤力比许清嘉要大得多。
他自认为跟祝庭月关系亲近,都没有说过这三个字,祝庭月居然跟姜晚筠这样说?他再也不要听到这个词了!
姜晚筠还在挑衅地看着他,沈宴秋恨自己没有三寸不烂之舌,不能发挥舌灿莲花的本事,他把求助的目光转向祝妈妈,祝妈妈只笑看他俩玩笑,并不偏帮。
“啧啧,认输吧!哈哈哈!”姜晚筠放肆地笑起来。
好男不跟女斗,沈宴秋撇开头不理她。
祝妈妈端着每日一汤过来了。
沈宴秋屏住呼吸,尽量不去闻,但香味还是钻进鼻腔,他压下反复涌上来的恶心,默默后退了几步。
“晚筠,来尝尝阿姨做的汤,可香了,月月喜欢得不得了!”
祝妈妈已经盛出来了两碗,姜晚筠一碗,沈宴秋一碗。
姜晚筠笑着上前,谢过祝妈妈,端起来就喝。
沈宴秋不动,思考着该以什么借口推开这碗祝妈妈倾注了爱的对他已经好了的脚没什么用的汤。
不想喝?不行!这是祝妈妈的爱,不能让她失望!
没有用?不行!脚上的石膏还在呢,祝妈妈说没好就是没好!
实话说,自己闻到就吐?大大的不行!质疑祝妈妈的水准,会让她伤心的!
唉,人生两难全,唯有牺牲自己了!
沈宴秋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端起碗,别开头,深吸一口气,一鼓作气喝完,赶紧把碗丢在一边,不能再看见这只碗了!
姜晚筠看他的样子充满了不理解:这多好喝啊!
祝妈妈又盛一碗,放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