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秋满怀歉意地来,一头雾水地回了祝家,才十点多,家里已经漆黑一片。
今天都睡这么早?
沈宴秋带着满腔疑惑蹑手蹑脚上了楼,做贼似的小心翼翼,终于在进到房间之后呼出一口气:总算回来了,幸好祝爸爸祝妈妈没发现。
而就在他进门之后,躲在角落里的祝明川夫妻对视一眼,大事不妙啊!
这么晚偷偷出去,到现在才回来,这是有意瞒着自己啊!
祝明川站直身体,抖抖自己蹲麻了的双腿,小声对妻子说:“去问问?”
秦柔安也是双腿发麻,在祝明川的搀扶下,颤抖着站起来,缓了一会儿,才说:“不要了吧,她就没打算让我们知道,你去问,她不生气啊?”
祝明川让这句话说的没了言语,自己女儿什么样,自己是知道的,现在要是去问了,估计得好几天不搭理自己。
他无奈地摇摇头,看着妻子的眼神有点可怜:“我是她爸爸,亲爸!我不能问吗?”
“我还是她亲妈呢!要问你去问,别带上我。”
秦柔安没好气,就是他把女儿惯成这样的,现在知道难受了吧?
“我……我……”
祝明川“我”了几遍,始终没有“我”出个所以然,狠甩几下胳膊,用力跺了跺脚,眼睛紧盯着女儿的房门,就是不肯离去。
秦柔安去拉他,结果没拉动,心里对女儿的不满也一并发泄在他身上,伸出脚,踩在他脚背上。
祝明川痛得“嗷”了一声,很快被妻子捂了嘴,转头看到妻子满面怒容,一个字也不敢说,乖乖跟着走了。
回到房间,祝明川立马把脚亮出来,对着妻子可怜兮兮说道:“你看看你,用那么大力气,都快肿了。”
秦柔安往他脚上看一眼,连个红印都没看到,斜着眼睛乜他:“哪里?指给我看。”
祝明川没有等来妻子的关心,不甘心地收起脚,小声哼了一下,不满道:“你呀,得到了就不珍惜。想当年,我就是不说一句话,你的眼睛也舍不得从我身上移开,现在嘛!人老珠黄喽!不中用喽!”
秦柔安听了,上手要去打他:“多大年纪的人了?你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眼睛不舍得离开了?明明是你一直盯着我看才对!”
祝明川顺势握住妻子的手,这么多年了,她的手还是这么白嫩光滑,自己每次看到这双手,都很有成就感。
她没有因为嫁给自己而变得不堪,依旧光彩照人,手是这样,人更是。
就像她说的那样,紧紧盯着,不舍得转移视线的,从来不是她,而是自己啊!
比如从前,就如此刻。
他的目光灼热,让秦柔安的脸微微发热,都老夫老妻了,他怎么还是这个样子,要是让别人看到了,该笑话了。
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祝明川道:“生活是自己的,在意别人的眼光干什么?再说了,难道你愿意看到别人说你过得不好,丈夫不疼,老公不爱的?”
无奈地点了点他的头,秦柔安靠近了他坐下:“你一天到晚没个正经样,就不怕女儿看见了笑话你?”
祝明川才不怕,他理直气壮:“我怕什么?我这是给女儿做个好榜样,要找老公,就得找我这样会疼人的,你说是不是?”
他越说越起劲,厚着脸皮夸自己,秦柔安听不下去了,这些话听了二十多年,没有新鲜感了。